综述：加拿大狼獾在驯鹿保护流中的系统性回顾：保护效益、差距与不确定性

本综述系统分析了加拿大以驯鹿（Rangifer tarandus caribou）为核心的保护策略对狼獾（Gulo gulo，SAR）的潜在协同效益。研究通过比较51份驯鹿与14份狼獾保护文档及717篇文献，揭示两者在栖息地丧失、道路干扰、感官扰动等威胁因子及栖息地管理、监测等保护行动上的高度重叠（>50%文档），指出有效实施驯鹿关键栖息地保护（SARA）可间接惠及狼獾，但需弥补狼獾特有的陷阱狩猎管理及种群监测研究缺口。

　　

摘要

随着全球生物多样性丧失加速，资源分配策略成为保护生物学焦点。加拿大以 woodland caribou（Rangifer tarandus caribou）为核心的保护策略是否惠及同域分布的受胁物种狼獾（Gulo gulo），成为关键科学问题。本研究通过系统回顾加拿大保护文档（51份驯鹿、14份狼獾）及北美科学文献（550篇驯鹿、167篇狼獾），量化了：（1）保护文档可用性与时效性差异；（2）共同威胁与恢复行动的重叠度；（3）威胁研究覆盖度。结果显示，尽管保护与研究焦点存在差异，但关键威胁（栖息地丧失、狩猎陷阱、感官扰动、线性设施）与恢复行动（重要栖息地管理、伙伴关系、种群监测）在两者文档中均超50%重合。驯鹿保护行动可隐性管理狼獾的多种威胁，但狼獾特有的研究与管理缺口仍需关注。

1 引言

加拿大森林正面临气候变化与工业开发的双重压力（Brandt et al. 2013; Hansen et al. 2013），导致20%物种濒危（CESCC 2022）。《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GBF）要求遏制物种灭绝，但资源分配效率存疑。保护策略常聚焦伞护种或指示种（Caro 2010），驯鹿因生态系统功能与文化价值成为加拿大保护焦点，其分布覆盖90%北方区鸟类与哺乳类（Drever et al. 2019），保护行动或惠及同域物种。狼獾作为特殊关注物种（SAR），与驯鹿共享生态需求与威胁，但缺乏栖息地级保护措施。本研究评估驯鹿保护对狼獾的潜在效益，填补多物种协同管理知识空白。

2 方法

2.1 系统文献综述

2.1.1 保护文档分析

检索2000年后加拿大国家与省/地区级保护文档，包括状态评估、恢复计划与行动文件。使用物种名+地域+文档类型关键词在Google检索，仅保留政府公开文件。威胁与行动分类为18项威胁与26项行动类别，计算文档提及频率。

2.1.2 科学文献分析

检索Web of Science与Google Scholar中2000年后北美研究论文，按研究地域、威胁类型、管理行动分类，统计论文数量与空间分布。

3 结果

3.1 文档化威胁与恢复行动

狼獾保护文档较少（14份，4国家+10省/地区），且更新滞后（如阿尔伯塔省文档仅1997年）。驯鹿文档更丰富（51份，12国家+39省/地区），且近年更新频繁。威胁重叠显著：栖息地丧失（狼獾91%/驯鹿100%）、狩猎陷阱（79%/75%）、感官扰动（57%/58%）及线性设施（57%/79%）为共同核心威胁。狼獾特有威胁包括生物因子（如繁殖率）与食物可用性，而驯鹿更关注气候与捕食压力。恢复行动中，栖息地管理、伙伴关系与监测两者重合度高，但道路管理与感官扰动应对在两者中均较少提及。

3.2 科学文献分析

狼獾研究论文仅165篇（驯鹿550篇），且空间偏重西部。威胁研究中，栖息地丧失（狼獾25篇/驯鹿177篇）与线性设施（22/59篇）为焦点，感官扰动研究稀缺（4/10篇）。管理行动研究极不均衡：狼獾仅7篇研究狩猎管控，而驯鹿达104篇覆盖多种行动。

4 讨论

4.1 概览

狼獾与驯鹿在生态、威胁与保护行动上高度重叠，支持协同管理可行性。但狼獾需额外关注种群监测与陷阱管理，且驯鹿保护行动实效性存疑。

4.2 威胁重叠

4.2.1 栖息地丧失–森林采伐

林业活动导致北方林老龄林比例从75%降至15%（Bouchard & Pothier 2011），促进驼鹿、鹿类增殖进而引致狼群扩增，间接加剧驯鹿捕食压力。狼獾同择旧生林与泥炭地（Scrafford et al. 2017），避让落叶林（Bowman et al. 2010），但机制研究不足。驯鹿栖息地管理或惠及狼獾，需加强森林年龄偏好研究。

4.2.2 道路与线性设施

线性设施增加车辆碰撞、人类进入与捕食者移动（Dickie et al. 2017），狼獾回避道路（Copeland et al. 2007）且移动加速（Scrafford et al. 2018）。两者种群丰度均与道路密度负相关（Beguin et al. 2013; Ray et al. 2018），但道路恢复行动在文档中仅6%提及。

4.2.3 感官扰动

非致死性扰动通过行为与生理响应影响生存（Gill et al. 2024）。COVID-19期间直升机滑雪停运使山地驯鹿家域扩大80%–120%（Gill et al. 2024），狼獾雌性尤避人类活动（Heinemeyer et al. 2019）。该威胁管理在文档与研究中均被忽视。

4.2.4 狩猎与陷阱

狩猎对原住民具文化意义，但亦是狼獾主要死因（Bischof et al. 2020）。狼獾成体存活敏感（Dalerum et al. 2008），陷阱管控至关重要，但研究多限于区域尺度（Kukka et al. 2022）。

4.3 管理重叠

4.3.1 栖息地管理–以安大略与BC省为例

安大略省通过《景观指南》模拟自然干扰动态管理林业，但累积影响未量化（Scrafford & Ray 2020）。BC省设立224个驯鹿野生动物栖息地（WHA，总面积17,570 km2），狼獾仅3个WHA（128 km2），且林业目标与恢复成效不明。两省案例显示驯鹿焦点明确但执行存疑。

4.3.2 关键栖息地保护

SARA将驯鹿关键栖息地定义为“范围内65%未受扰区域”（ECCC 2020），管理涵盖林业、采矿、线性设施等。此举可间接管控狼獾威胁，但各省实施参差，2012–2018年阿尔伯塔与BC省栖息地丧失仍增262%（Nagy-Reis et al. 2021）。

4.4 缺口：狼獾专属管理需求

4.4.1 狩猎陷阱管控

需可持续配额管理与误捕减少策略（Scrafford et al. 2024），道路封闭可间接限制猎人进入。

4.4.2 种群监测

狼獾低密度与广域移动使监测困难，需融合现代方法（占位模型、相机陷阱）与传统数据（皮张封印），并加强不确定性评估。

4.4.3 研究与伙伴关系

东部与北部狼獾研究匮乏，感官扰动与狼控影响认知不足。原住民参与（Ens et al. 2016）与数据共享为优先行动。

4.4.4 共识行动缺失

狼獾保护目标模糊，威胁与行动表述脱节，需国家管理战略明确目标。

4.5 不确定性

4.5.1 捕食者控制

狼控对狼獾影响未知：或减少食物（狼獾食腐）或减轻捕压（狼捕食狼獾），需急迫研究（Johnson, Ray, & St-Laurent 2022）。

4.5.2 狼獾对驯鹿捕食

狼獾捕食驯鹿成幼体（Gustine et al. 2006），但非种群衰退主因，狼控成效印证狼为主导地位。

4.5.3 分布与尺度差异

狼獾分布超出驯鹿范围区域需专属管理。种群尺度差异（狼獾2–9.7只/1000 km2）可通过多驯鹿范围联动管理弥补。

4.6 结论与建议

协同管理具潜力但需：（1）有效实施驯鹿关键栖息地管理，涵盖累积干扰与线性设施恢复；（2）加强狼獾陷阱管控、监测与研究；（3）促进跨部门与原住民伙伴关系。文献回顾法揭示了栖息地重叠外的管理协同性，为多物种保护提供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