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济到生态：通过地方经济结构探索法国区域物质流动及其可持续转型意义

本研究针对全球化背景下资源流动对区域可持续性的影响，采用Eurostat开发的经济系统物质流分析（EW-MFA）框架，首次全面评估法国NUTS3级别区域的物质流动。研究发现物质分布不均，除巴黎及法兰西岛外多数地区仍属高物质密集型，并揭示边境、港口、产业和人口等因素显著影响流动动态。研究为制定 proactive territorial policies 促进可持续转型提供了关键数据支撑，对实现SDG目标8.4和12.2具有重要意义。

　　

在全球化和资源流动日益塑造区域系统的背景下，如何管理有限资源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特别是资源生产率（SDG 8.4）和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SDG 12.2），成为紧迫课题。世界作为一个受热力学定律约束的封闭系统，资源有限且某些正日趋枯竭。过去50年，全球物质使用量增长了三倍以上，年增长率达2.3%，许多关键资源不可再生，甚至可再生资源的利用也常超出其自然再生能力。面对这些挑战，生态经济学和工业生态学学者提出了去增长（de-growth）、脱钩（decoupling）、物质效率（material efficiency）和非物质化（de-materialization）等替代途径，旨在减少社会经济领域的直接物质投入，减轻环境影响，推动从线性模式向更循环模式转型。

在此背景下，分析物质、水和能量的流动对于确定区域的可持续性和韧性至关重要。通过管理这些资源，区域可以采取行动加强生态转型，实施系统性、多尺度的战略，应对物质流动、能源和社会经济动态。例如，用更近、地缘政治更稳定的腹地替代遥远腹地，不仅可通过减少运输相关影响来降低温室气体（GHG）排放，还能减少与资源提取、加工和生产相关的隐含排放，从而增强供应链韧性，降低对碳密集型物流网络的依赖。这引出了“流动-领土关系 nexus”的概念，它 encapsulate 了一种辩证关系：流动动态深刻影响领土的空间配置，塑造其社会经济景观；反之，领土也对流动轨迹产生 reciprocal 影响，例如政策制定者和社会可决定是否从特定区域进口产品，以优先考虑本地采购和物质自给自足，或考虑供应链的环境影响。

论文发表在《Sustainable Futures》上的本研究，首次对法国领土进行了全面物质流分析（MFA），旨在为地方当局提供其物质流动动态的详细见解，帮助它们加强自然资源使用与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协同作用，减少权衡。研究提供了两个新颖贡献：一是提供了覆盖法国所有领土的全面物质流分析，实现了跨领土的稳健比较，减少了城市中心的过度代表；二是揭示了受每个地区独特经济结构影响的 distinct 代谢 profiles，该结构决定了从各种腹地（无论是区域、国家、欧洲还是国际）动员资源（即进口/出口）的方式。

为开展研究，作者采用了几个关键技术方法。数据收集与预处理方面，使用经济系统物质流分析（EW-MFA）框架，数据来源包括法国农业部统计处Agreste的农业产出、法国地质调查局（BRGM）的金属矿石数据、Cerema的非金属矿物数据、生态转型部的化石燃料提取数据等。进口和出口数据来自国家市场SitraM和国际市场法国海关，均针对2018年收集以确保准确性。物质进口和出口（79种产品）被分为生物质、化石燃料、金属和非金属矿物等六类自然资源类别。分析覆盖法国本土所有NUTS3区域，不包括海外省。分析还采用了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来探索物质流动的驱动因素，以及主成分分析（PCA）和 hierarchical clustering 来识别空间类型。

研究结果部分，4.1 物质流动 across French territories: resources shape territories 表明，法国国内提取（DE）主要由砂砾等建筑材料（65%）和农产品（31%）组成，上法兰西地区贡献了总提取量的13%。空间分布不均，凸显了资源可用性的区域差异。例如，上法兰西和大东部地区分别占法国工业甜菜产量的50.5%和23%，这些地区集中了糖制造业设施。然而，成为主要提取区域并不一定与经济生产率更高相关：上法兰西农业总产出领先，但农业部门GDP产出排名第三，而新阿基坦在农业提取排名第三，却领先农业GDP产出，这是由于产品类型不同（如葡萄酒葡萄比土豆和甜菜附加值更高）。 mapping 非金属矿物提取与城市建成区关系时，发现巴黎、塞纳-圣但尼、上塞纳省等领土经历显著建设活动却无本地砂石提取，表明它们依赖邻近地区获取建筑材料，突出了建筑行业内的互惠领土动态。

4.2 Flows: key drivers and territorial typologies 分析显示，物质流动由社会经济结构和地理特征共同塑造。关键节点如港口、机场、边境和都会区作为推拉因素影响流动方向和强度。多元回归结果表明，进口主要受人口、工业和农业等社会经济因素驱动，港口是关键拉动因素。法国七大港口（如勒阿弗尔、马赛）对经济多样化至关重要。对于都会区，数据限制或城市发展动态可能导致某些区域物质流动量低于预期。出口方面，人口、工业和农业是重要推动因素，但港口在统计上不显著，表明法国主要利用公路运输向欧盟推出流量。国内物质消费（DMC）的主要组成部分——人口、工业和农业都与物质消费正相关且统计显著。

通过主成分分析和聚类，研究识别出八种领土类型：1) 农业和食品工业：出口生物质多于进口；2) 汽车、运输、IT电子、制药和物流业：进口和出口量较高，主要位于港口和边境地区；3) 多样化服务业：工业代谢中流动重量较低，消费水平高；4) 高级商业服务业：仅巴黎和上塞纳省，处理成品而非原材料；5) 围绕木材和冶金的工业领土：木材本地采收导致出口多于进口，冶金部门原材料主要进口；6) 多样化制造业领土：具有食品工业、金属矿石加工和城市化驱动建设材料进口；7) 工业、制造业、林业和公用事业区域：流动重量最低，但出现城市化趋势；8) 农业和旅游区：依赖农业和旅游业。

4.3 Territorial connectivity and dependency: mapping global supply chain influence 分析表明，法国领土对全球经济的依赖程度各异，洛泽尔依赖比最低（0.016），而罗讷河口、滨海塞纳、北部等最高。拥有海港或边境的领土尤其依赖，表明进口常被再分配而非本地消费。平均而言，高DMC和高GDP的领土高度依赖全球经济市场，陷入“耦合陷阱”，而低DMC和高GDP的领土（如巴黎）依赖较低，但通常依赖其他法国领土获取资源。高DMC和低GDP的领土对全球经济市场依赖较低，通常具有高国内提取率。按产品类型分析依赖比率显示，以农业和食品工业为主的领土对家用产品（家庭代谢）依赖较高，而纯工业活动领土对制造业材料（工业代谢）依赖较高。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强调，物质流分析（MFA）可作为法国领土地方当局的宝贵政策工具，不是强制统一转型路径，而是支持引导领土自身转型过程。通过提供 robust、领土分解的资源流动数据，MFA有助于确定战略优先事项，并根据具体背景 foster 领土间合作。这在四个主要干预领域特别有益：1) 粮食主权，通过加强地方食品计划（Plans d’Alimentation Territoriaux）和鼓励食品生产与分配方面更大的领土间合作；2) 领土能源规划，支持与邻近领土制定共享能源战略（Plans d’énergie Territoriale）；3) 本地来源的可持续建筑材料，如木材、砂石和骨料，以促进就近采购减少环境影响；4) 领土互惠规划，承认农村地区和都会区之间的相互交换——农村地区常提供自然资源（木材、食物、水），而都会区提供就业和服务。MFA可帮助评估这种互惠，不仅以定量术语（如交换材料吨数），还通过定性、关系指标，从而确定谁从当前交换中受益最多，并为基于平衡互惠的新合作形式提供信息。

总之，对全球经济市场的依赖程度深受工业部门影响，使地区工业结构组成对其经济韧性至关重要。多样化工业基础增强地区吸收经济冲击和维护稳定的能力，而对狭窄工业范围或全球供应链的依赖增加了外部干扰的脆弱性。因此，通过战略多样化和投资本地工业结构，地区可以加强其经济基础，减少全球市场依赖，提高抵御和适应经济不确定性的能力。

未来研究计划实现两个主要结果：一是通过从NUTS3级别（省）过渡到LAU1级别（市镇间）增强空间分辨率，允许更精细的领土类型，更相关评估物质流动如何影响领土的社会经济结构；二是调查物质流动如何贡献于领土韧性，目标是开发从流动视角概念化领土韧性的新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