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2023年野火：影响、驱动因素及与野火共存的转型策略

本综述系统分析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C）2023年破纪录野火事件的多维驱动机制，提出六项关键转型策略（包括响应策略多元化、灭火能力强化、社区韧性建设、景观火管理、治理体系变革及专业能力拓展），强调通过生态-社会系统转型实现与野火共存（wildfire coexistence）的迫切性，为极端火灾频发背景下的适应性政策制定提供科学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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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驱动因素

2023年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C）经历了破纪录的野火季节，共发生2245起火灾，过火面积达284万公顷，是20年平均水平的10倍。极端火灾行为是气候变暖、燃料积累和人类活动共同作用的结果。气候驱动表现为夏季气温较常年偏高2.1°C，干旱持续加剧，闪电活动增加55%，火灾天气指数（FWI）和日严重度评级（DSR）均显著超过历史95百分位。生物物理层面，一个世纪的火灾抑制政策导致燃料持续积累，工业林业管理（如单一树种种植、采伐残留物堆积）进一步加剧景观均质化和可燃性。社会政治驱动包括城乡交界区（WUI）扩张、社区防灾资源分配不均，以及碎片化的治理体系制约了协同应对能力。

生物物理驱动

火灾天气与气候变化

BC地区极端火灾天气频率显著上升，2017-2023年燃烧面积超过此前58年总和。2023年5-9月成为有记录以来最暖时段，卡里布地区降水量仅为常年的17%。高温干旱条件下， vapour pressure deficit（蒸汽压赤字）加剧植被干燥，促进雷暴活动，导致7月发生超1600起自然火源。上大气层高压阻塞脊的持续与崩溃，进一步引发爆发性火行为（如远程火点、 pyro cumulonimbus云团形成），当年共记录51起PyroCb事件，突破加拿大历史纪录。

火制度与森林燃料

历史火制度受原住民火管理实践塑造，形成多样化的斑块状景观（如低烈度地表火维持的草原-森林镶嵌体）。殖民化后火抑制政策造成“火赤字”，导致可燃物累积、树种向易燃针叶林演替。当前BC公有土地中45%处于高火灾风险状态， mountain pine beetle（山松甲虫）爆发遗留的1830万公顷死树进一步放大燃烧强度。工业采伐后残留的未处理碎屑（占采伐量的7-26%）形成连续燃料带，而高密度人工林种植策略加剧了干旱胁迫和高烈度燃烧风险。

社会政治驱动

野火风险与城乡交界区

全省550万公顷土地属于城乡交界区，40%的火源由人类活动引发。尽管早期推广FireSmart?社区防火计划，但主动燃料处理规模（累计4万公顷）远低于 suppression（灭火）支出（超60亿加元）。资金分配偏向高财产价值地区，致使 rural（农村）和原住民社区缺乏资源保护 watersheds（流域）与文化用地。气候变暖还降低灭火措施有效性，加剧 multi-hazard（多灾种）事件连锁反应（如2021年热穹顶-野火-洪水序列）。

治理与管理体系

省级 wildfire governance（野火治理）存在职能割裂（BC野火服务局、森林部、应急管理部各自为政），决策权集中制约了地方参与。原住民对传统领地火管理的管辖权未获充分承认， off-reserve（保留地外）文化用火仍需政府许可。社区虽承担“共同责任”，但缺乏资金和技术支持，局部创新受省级框架限制。

共存策略

策略1：响应方式多样化与火生态恢复

需从“默认全 suppression”转向 risk-based appropriate response（基于风险的响应策略），在低风险区域推行 managed wildfire（受控野火），利用自然火实现燃料减少和生态恢复。同时通过 prescribed fire（计划烧除）和 cultural burning（文化用火）恢复火生态功能。省级“计划与文化火项目”和原住民 emergency service society（应急服务协会）正推动相关试点，但许可制度和 liability（责任归属）问题仍是障碍。

策略2：提升灭火能力

极端天气下灭火资源短缺需多层级补强：建立国家级 early-warning system（早期预警系统）调配资源；投资 local capacity（地方能力建设），整合原住民知识与应急响应。创建全年职位的防火队伍可兼顾灭火与燃料处理，缓解人员流动性问题，同时增强社区信任。

策略3：社区风险减缓与韧性建设

FireSmart?框架下，房屋抗火改造投资回报率达1:14–1:93，但社区级燃料处理成本中位数为5000加元/公顷。需创新生物质利用技术（如小型热电联产），降低处理成本。社区森林许可和 grassroots（草根）火灾 roundtable（圆桌会议）模型有助于整合地方需求，但小社区仍需行政和技术支持。

策略4：景观火管理实施

目标是通过主动管理恢复景观异质性，构建 conifer-broadleaf（针阔混交林）镶嵌体以阻隔火蔓延。立即行动包括：减少皆伐、推广 uneven-aged silviculture（异龄林经营）、扩大 broadcast burning（带状烧除）；长期需将火生态目标纳入森林景观规划，修订《森林与牧场实践法案》，明确火适应目标。 fireshed（火源扩散区）为单位的规划可结合地形特征优化处理布局。

策略5：治理体系转型

须打破部门壁垒，向 community-based（社区主导）和 Indigenous-led（原住民领导）模式转变。BC《原住民权利宣言法》和《土地法》修订为共同决策提供框架， emergency coordination agreements（应急协调协议）支持原住民 governing bodies（治理机构）行使应急权。消除文化用火殖民壁垒、权力共享是关键。

策略6：培训与专业知识多元化

推动 transdisciplinary（跨学科）能力建设，通过 boundary spanners（边界跨越者）整合 Indigenous knowledge（原住民知识）与西方科学。高校需扩大微证书项目和 prescribed fire training centre（计划火培训中心），但应避免对原住民实践者强加 credentialing（资格认证）。技术培训需覆盖从业人员、承包商和社区领导者。

结论

BC亟需通过六项策略联动实现与野火共存：火响应多元化、灭火能力强化、社区韧性建设、景观火管理、治理变革及专业能力拓展。转型需 bold policy（大胆政策）和 sustained funding（持续资金）支持，核心是承认火生态价值、重构林业经济模式，并通过原住民合作实现 reconciliation（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