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城市少数民族文化融合的空间格局与驱动机制——以上海为例

本刊推荐：本研究运用多源空间数据与GMM（高斯混合模型）聚类分析，创新性构建文化密度（Cultural Density）、类型多样性（Typological Diversity）等五项空间指标，系统揭示上海少数民族文化融合的四种空间模式（深度融合型、单主导型等）。研究发现跨区域空间关联（SAC模型验证）是核心驱动因素，MGWR（多尺度地理加权回归）进一步揭示文化基础设施密度存在显著局部效应，为超大城市文化空间治理提供量化依据与政策启示。

　　

Highlight

文化空间整合的概念化

文化整合研究历经三大理论范式演变：最初基于卡普兰文化飞地理论的"隔离范式"强调其双重适应功能；后续"同化-多元共存范式"依据格兰诺维特的社会嵌入理论，关注社会网络作用；当前"空间整合范式"融合空间生产与接触理论，主张通过物质空间交互促进文化共融。

识别少数民族文化设施

（1）上海少数民族人口特征

根据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上海少数民族人口十年增长44.41%，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1.93%）及北京（30.79%）等超大城市。全市涵盖55个少数民族，其中回族、满族、土家族等23个族群人口超千人。地域分布呈现"大分散、小集中"特征，浦东新区、闵行区等区域聚集度较高。

（2）文化设施识别与分类

通过多维度文化词典文本挖掘，从POI数据中识别出2,763处少数民族文化设施，构建六大文化体系：民族餐饮、宗教场所、文化展演、教育服务、商业空间及特色医疗。采用双重人工校验确保分类准确性（总体精度92.3%），具体分布特征见表2。

少数民族文化融合的空间格局

（1）文化空间整合的识别类型

基于五项空间指标的GMM聚类分析，识别出四种整合原型：深度融合型（高密度、高多样性）、单主导型（单一文化设施主导）、稀疏离散型（低密度、低互动）和稀疏混合型（中等密度与混合度）。各类型指标分异特征见图3，聚类中心值见表4。

（2）空间分异特征

深度融合区主要分布于内环沿线，呈现多文化设施协同集聚；单主导型集中于高校周边与历史街区；稀疏离散型多见于城市外围；稀疏混合型则沿轨道交通廊道分布。全局自相关分析表明所有指标均存在显著空间正相关（Moran's I > 0.31, p < 0.001），证实空间依赖性的重要作用。

驱动机制分析

（1）全局空间效应

SAC模型显示：跨区域空间关联（空间滞后项ρ=0.427）是最核心驱动因子，呈现强正向溢出效应；人口因素中移民比例具抑制效应（β=-0.194），青年比例则显促进效应（β=0.302）；经济条件中商业密度（β=0.283）与平均房价（β=0.179）均显著正向影响。

（2）局部空间异质性

MGWR揭示显著空间非平稳性：文化基础设施密度在OLS模型中不显著，但通过MGWR检测出显著局部效应（带宽覆盖12.4%单元）；其他公共服务资源整体影响较弱。模型拟合优度显著提升（R2由0.436增至0.592），证实多尺度驱动机制的复杂性。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通过混合分析框架证实：上海少数民族文化融合呈现显著空间分异与多尺度驱动特征。跨区域协作机制比单一地方干预更具效能，文化基础设施配置需采取差异化策略。研究成果为超大城市文化空间治理提供量化支持，对推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空间实践具有重要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