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面向可持续社会的双元性中小企业：一项关于数字化、开放创新、人力资源与绿色创新的叙述性综述

本综述系统探讨了资源受限的中小企业（SMEs）如何通过双元性（Ambidexterity）平衡利用式与探索式创新，并整合开放创新（OI）、数字化及人力资源（HR）来驱动绿色创新（Green Innovation），从而应对可持续性挑战。研究揭示了路径依赖的制约、外部资源协同的重要性，以及数字化在降低成本与赋能创新中的关键作用，为中小企业实现绩效与环保双赢提供了理论框架。

　　

Method

本研究采用叙述性文献综述方法，遵循Green等人推荐的流程，重点分析了2020年1月至2025年8月期间发表的126篇相关文献。该方法旨在实现中小企业与绿色创新研究主题的理论整合，这些主题以往多以二元关系（如数字化与开放创新）被探讨，缺乏多视角融合。通过系统检索主要学术数据库，本研究聚焦于数字化、开放创新、人力资源、双元性及绿色创新在中小企业中的应用与交互机制。

SMEs and path dependency

中小企业因资源有限、管理专业知识不足以及资本、人才获取困难而面临显著约束。许多研究指出，资源受限的中小企业往往通过专注于利用式（exploitation）或探索式（exploration）创新来实现更好绩效，这种选择深受路径依赖影响。例如，一项针对德国工程行业150家中型企业的研究表明，探索式创新能创造根本性新知识，但企业常受限于现有路径，难以突破惯性。路径依赖可能导致非理性选择，从而阻碍创新并增加失败风险。因此，双元性对中小企业而言常是艰难抉择，但结合外部资源与创新策略时，可能突破这些限制。

SMEs and ambidexterity

与大型企业相比，中小企业常缺乏协调机制和充足资源（包括人力与财务资本），使得双元性创新风险较高。因此，中小企业常须在利用式和探索式创新间做出选择。利用式创新通常提升生产率和效率，但过度依赖现有能力可能导致核心刚性，阻碍长期适应。反之，探索式创新虽促进长期适应，却可能因资源分散而威胁短期生存。双元性使企业能同时追求短期微观目标（如市场绩效）和长期宏观目标（如绿色创新），但中小企业需通过外部协作来弥补内部不足，以避免超负荷投资。

Ambidexterity and open innovation

为克服内部资源稀缺并实现双元性，中小企业必须更依赖外部资源，即通过开放创新（open innovation）来获取互补资产。大型企业与中小企业在开放创新中的目标差异显著：前者旨在利用伙伴资产，后者则主要补偿内部不足。中小企业通过开放创新整合外部知识，但这一过程需要精心 orchestration（协调），涉及成本控制与能力开发。数字化在此扮演关键角色，它能降低协作成本并提升知识吸收效率，使资源受限企业更有效地参与开放创新生态。

Ambidexterity and green innovation

研究表明，双元性对可持续性有积极影响，进而增强新产品成功和绿色产品创新。例如，基于葡萄牙336家中小企业的问卷调查，Cancela等人发现双元性通过促进可持续性驱动绿色创新，而绿色产品创新又因市场对可持续产品需求增长而提升新产品成功率。客户压力强化了这一关系，突显了中小企业需主动管理利益相关者期望，将绿色创新纳入战略核心。双元性使企业能同步追求短期生存目标与长期环保目标，为应对全球环境挑战提供机制。

Knowledge absorption under cost constraints

为降低开放创新与绿色创新的成本，中小企业采用数字化作为关键策略。数字化使时间、财务和人力受限的企业能访问外部知识并扩展知识库，从而支持知识吸收。例如，云计算和大数据分析工具帮助中小企业高效整合异构信息，促进隐性知识转化，为激进创新（radical innovation）奠定基础。成本约束下的知识管理不仅涉及技术采纳，还要求组织学习能力提升，以最大化数字投资的回报。

Responding to radical innovation

与渐进式创新相比，激进式创新更依赖隐性知识和异构外部资源，对中小企业的动态能力提出更高要求。数字化通过提供先进信息处理工具，帮助企业应对不确定性，加速创新周期。例如，数字平台使中小企业能快速测试新想法，迭代开发绿色技术，从而增强对市场变化的响应力。这一过程强调人力资源的关键性，高技能人才是数字化与创新成功的核心驱动力。

Digitalization and green innovation

数字化技术的采用能提升企业可持续性。尽管中小企业贡献了全球工业污染的60–70%，它们往往环保意识较弱，部分源于对环境技术和法规了解不足。然而，在利益相关者压力和消费者环保需求驱动下，中小企业频繁参与绿色创新。数字化通过提供环境监测、资源优化工具（如物联网和AI），帮助企业减少生态足迹，同时改善经济绩效。例如，数字解决方案支持产品生命周期管理，促进能源节约和材料循环利用， aligning商业目标与环保要求。

Green innovation and open innovation

绿色创新促进开放创新，因追求环保战略需与关注可持续性的利益相关者协作。一项针对厄瓜多尔543家中小企业的研究发现，环境保护努力（涉及自然、气候变化、污染和资源浪费减少）通过支持开放创新活动（如合作研发）来提升创新绩效。绿色创新与开放创新的结合创造协同效应，帮助中小企业获取专长、共享风险，并加速可持续解决方案开发。这种整合要求企业构建信任网络，并投资于关系管理能力。

Digitalization, open innovation, green innovation, and performance

数字化可能通过 fostering 开放和绿色创新来增强企业绩效，但效应幅度似乎有限。基于墨西哥684家中小企业的结构方程模型显示，技术能力显著影响开放创新活动（如信息收集和流程改进）和绿色创新活动（如节能产品设计），但这些创新对绩效的直接贡献中等。这表明，单纯技术采纳不足以保证成功，需辅以组织变革和战略对齐。数字化与创新的组合效应在长期视角下更显著，强调中小企业需平衡短期收益与长期投资。

When should digitalization be adopted?

本研究表明，双元性与中小企业绿色创新及可持续性努力相关联，其重要性在长期或宏观视角下凸显。资源受限企业可通过开放创新实现双元性，但开放创新成本高昂。为此，中小企业需推进数字化，以降低协作成本、提升效率，并赋能创新。数字化应被视为使能工具，而非终极目标，其采纳时机取决于企业资源状况、市场压力和组织准备度。例如，在高环境规管或消费者需求强烈的行业中，数字化投资更易获得回报。

Limitations and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本研究存在三个局限：首先，作为叙述性综述，可能遗漏其他方法（如系统综述）可发现的发现；其次，仅限英语和日语文献，可能忽略其他语言的重要研究；最后，部分结论（如双元性与绿色创新关系的研究缺乏）可能受检索术语影响。未来研究应探索实证检验本文提出的整合框架，并扩大文献覆盖以包含多语言证据，从而深化对中小企业可持续创新机制的理解。

Conclusions

本综述考察了双元性、数字化、开放创新、人力资源和绿色创新间的关系，并提出了整合这些元素的框架。数字化和开放创新可能帮助中小企业克服资源约束，实现双元性。然而，数字化与开放创新、绿色创新或双元性组合对业务绩效的影响似乎中等。此外，这些组合效应在长期或宏观层面上比在短期或微观层面上更显著。这表明，中小企业应被鼓励从更广阔的角度评估双元性，不仅作为提高个体绩效的手段，而且作为应对可持续性等社会挑战的机制。通过理论整合多视角，本综述为学术和实践做出贡献，主张双元性评价应超越企业发展，涵盖其解决国家和全球问题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