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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地球系统工程师”与深时生物累积影响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09月24日 来源:Tumour Virus Research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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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创新性地提出“地球系统工程(ESE)”概念框架,融合生态工程(EE)、生态位构建和遗留效应理论,从深时视角解析生物对地球圈层(如大气圈、水圈)的结构与功能改造。通过化石记录案例(如产氧光合作用、生物矿化作用),揭示生物工程活动对全球生物地球化学循环(如碳循环、O2和CO2调控)的演化影响,为理解人类作为工程师的独特性提供亿年尺度参照。
在生态学领域,“生态系统工程师”已被广泛认可为通过物理状态改变调节资源可利用性的关键生物类群。然而,当我们将视角扩展至整个地球历史尺度,传统定义难以涵盖那些具有全球性、持久性影响的生物过程。本文提出一个全新概念框架,将“地球系统工程(Earth System Engineering, ESE)”定义为生物过程对地球化学、物理和功能特性的改变,以及其在行星尺度上调控资源流动的作用。这一概念整合了生态系统工程(EE)、生态位构建和遗留效应的核心理论,旨在为研究深时生物改造行星的过程提供统一范式。
经典的生态系统工程(EE)多局限于局部或区域空间尺度,影响时间从短暂至数千年。而地球系统工程(ESE)则具有全球性后果,持续地质时间尺度,并影响不与工程师共存于同时空的生物群。例如,>2.4 Ga前出现的产氧光合作用(oxygenic photosynthesis)不仅提高了O2浓度,还永久改变了地球氧化状态,促进了真核多细胞生物的演化。ESE过程往往通过改变生物地球化学循环(如碳、硅循环)或气候能量预算(如植被-反照率反馈)实现全球影响。尽管ESE与EE在遗留效应持续时间、空间分布和分类学尺度上存在重叠,但ESE更强调对行星圈层(如大气圈、水圈)结构互动的根本性改变。
ESE的影响常超越工程师自身栖息地,例如海洋钙碳酸盐(CaCO3)生物矿化作用不仅创建礁体栖息地(EE),还通过生物泵(biological pump)促进深海碳沉降,调节全球碳循环(ESE)。类似地,古生代森林的扩张通过降低反照率改变全球气候能量预算。时间上,ESE后果常持续至工程师灭绝之后,如软体动物壳层沉积虽在区域尺度形成长效栖息地,但全球性影响需依赖地质反馈平衡。分类学上,ESE过程多分布于多系类群中(如产氧光合作用分布于多种单细胞生物),而人类(Homo sapiens)可能是唯一以单一物种驱动ESE的例外。
将EE/ESE概念延伸至深时后,需考虑两个新维度:过程出现的时间点以及EE升级为ESE的阈值。过程与后果的出现可能存在滞后,例如硅质生物矿化(silica biomineralization)在硅藻中直至晚白垩世才形成广泛硅质软泥沉积。阈值方面,单一过程可能同时驱动EE和ESE后果:生物扰动在局部尺度创造栖息空间(EE),但广泛扩散后可影响全球生物地球化学循环(ESE)。反馈机制也至关重要,如人为CO2排放(ESE)通过海洋酸化削弱钙质浮游生物丰度,进而抑制生物泵效率(负反馈);反刍动物畜牧业则通过增强甲烷生产将局部EE过程提升为全球ESE影响(正反馈)。
深时工程记录依赖直接(实体化石、礁结构、根系)、间接(遗迹化石、生物侵蚀痕迹)和推断性证据(形态功能分析、地球化学代理)。例如,氧化敏感元素同位素记录可推断硫循环等ESE过程,而分子钟分析可重建古老代谢途径(如甲烷生成)对早期地球系统的潜在影响。尽管“近期牵引效应”使新时代工程过程更易解读,但古生物学新技术正逐步揭示前寒武纪生物群的工程角色。
地球系统工程框架为理解生命对地球系统的累积改造提供了深时视角。通过识别EE/ESE过程的出现时间、阈值和反馈机制,我们可评估生物工程对宜居性的贡献,并回答人类活动是否在地球史上具有独特性。这一框架还有助于预测当前生物多样性危机中工程过程弱化的后果,以及新兴工程过程在宏演化中的创造性与破坏性作用。最终,只有基于化石记录的亿年基线,才能真正理解人类作为地球工程师的地位与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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