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4调控肝细胞可塑性在恶性和再生性胆管癌转化中的关键作用及机制研究

本刊推荐：本研究深入探讨了转录因子SALL4在肝细胞（HC）向胆管癌（CCA）恶性转化及再生性转化中的双重调控作用。通过Sleeping Beauty水动力尾静脉注射（SB-HDTVI）小鼠模型和3,5-二乙氧基羰基-1,4-二氢可力丁（DDC）饮食诱导的胆淤模型，研究发现SALL4特异性介导YAP1S127A驱动的HC-CCA转化，并揭示BMI1是其下游关键效应因子。该研究为靶向YAP1-SALL4-BMI1轴治疗特定肝癌亚型提供了新策略。

　　

SALL4是YAP1介导的肝细胞向胆管癌转化的特异性必需因子

通过Sleeping Beauty水动力尾静脉注射（SB-HDTVI）技术构建多种小鼠肝癌模型，研究发现SALL4在myrAkt-YAP1^S127A（AY）驱动的胆管癌（CCA）、myrAkt-NRAS^G12V（ANRAS）驱动的混合型肝癌-胆管癌（cHCC-CCA）以及KRAS^G12D-shp53（KP53）驱动的混合型肝癌（mHCC/CCA）中表达显著升高，而在其他肝癌亚型中几乎不表达。利用AAV8-TBG-Cre在Sall4^fl/fl小鼠中实现肝细胞特异性Sall4敲除（Sall4 KO^hepΔ），发现Sall4缺失显著抑制AY-CCA的肿瘤形成和克隆扩张，但对ANRAS和KP53模型无影响。免疫组化分析显示，Sall4缺失不影响肿瘤细胞命运（panCK⁺HNF4A^-），但显著减少HA标签标记的肿瘤区域和Ki-67阳性增殖细胞，表明SALL4特异性参与YAP1驱动的恶性转化。

Sall4缺失损害早期肝细胞向胆管癌转化及其克隆扩张

在AY-CCA模型早期阶段（HDTVI后2周），Sall4 KO^hepΔ肝脏显示HA标签阳性区域显著减少，Ki-67增殖指数降低，但细胞凋亡（TUNEL染色）无显著变化。同时，SOX9阳性CCA结节的数量和大小均显著减少，表明Sall4缺失不仅抑制HC-to-CCA重编程的起始，还损害后续的克隆扩张。这些发现提示SALL4在早期肿瘤发生中双重调控细胞命运转换和增殖。

Sall4过表达 disrupts YAP1驱动的肝细胞向胆管癌转化同时促进脂肪性肝祖样细胞克隆扩张

在FVB野生型小鼠中，通过HDTVI共注射pT3-EF1α-Sall4-V5与AY质粒（AY-Sall4），发现Sall4过表达导致肝脏显著脂肪积累，肝重/体重比（LW/BW）升高。组织学分析显示，AY-Sall4肝脏中HA标签阳性细胞保留HNF4A表达，缺乏panCK染色，形成脂肪性肝祖细胞（LPC）样中间态细胞，而非完全转化的CCA。尽管这些细胞增殖减少，但脂质积累加剧，形成大泡性脂肪变性。至HDTVI后5周，对照组发展出明显CCA肿瘤，而AY-Sall4组仍维持脂肪变性状态，仅少数区域显示不完全的重编程（弱panCK和HNF4A共表达）。此外，AY-Sall4肝脏中CD45阳性免疫细胞浸润和α-SMA阳性肌成纤维细胞活化减少，提示微环境炎症和纤维化反应减弱。这些结果表明Sall4过表达通过阻滞细胞分化、促进中间态细胞扩张和改变微环境，抑制CCA进展。

Bmi1调控模拟Sall4调控在AY驱动的肝细胞向胆管癌肿瘤发生中的作用

qPCR分析显示Sall4过表达显著上调Bmi1 mRNA水平。利用SB-Cas9-sgRNA系统实现肿瘤特异性Bmi1敲除（Bmi1 KO^CCAΔ），发现其表型与Sall4缺失相似：CCA肿瘤负荷显著减少，LW/BW比降低，残留肿瘤高度增殖但稀少。反之，Bmi1过表达（AY-Bmi1）也抑制CCA形成，促进脂肪性肝细胞扩张，表型类似AY-Sall4。这些结果表明BMI1是SALL4的下游效应因子，在YAP1依赖性HC-to-CCA转化中介导SALL4功能。

SALL4在DDC饮食诱导的胆淤模型中调控再生性肝细胞向胆管细胞转化

在DDC饮食胆淤模型中，肝细胞特异性Sall4缺失（Sall4 KO^hepΔGFP）导致总胆红素水平降低，提示胆管损伤减轻，但CD45阳性炎症细胞浸润和Sirius Red染色显示的纤维化增加。尽管胆管反应（SOX9阳性细胞和Ki-67阳性细胞）增强，且HC来源的LPC（GFP⁺HNF4A⁺SOX9⁺）增多，但HC向成熟胆管细胞（CK19⁺）的分化受损（GFP⁺CK19⁺细胞比例减少）。表明Sall4缺失增强HC-to-LPC活化，但损害其终末分化为功能性胆管细胞，导致预存胆管细胞扩张补偿损伤。

讨论

本研究鉴定SALL4为YAP1信号轴中调控肝细胞可塑性的关键因子，在恶性和再生性胆管转化中发挥双重作用。其功能依赖于致癌背景，特异性作用于YAP1驱动的CCA，而非其他肝癌亚型。机制上，SALL4通过调控BMI1表达影响细胞命运转换，其中SALL4过表达诱导的中间态细胞停滞提示其剂量敏感性。在再生模型中，SALL4缺失相反促进胆管反应但抑制分化，表明其功能依环境差异。靶向YAP1-SALL4-BMI1轴可能为特定肝癌亚型提供治疗策略，但需考虑SALL4在生理再生中的必要性和调控精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