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专业化战略对跨境区域产学合作的影响机制研究——基于葡萄牙与西班牙的实证分析

《Review of Managerial Science》：How do smart specialization strategies influence university-industry collaboration in cross-border regions?

本文推荐研究人员针对智慧专业化战略(RIS3)如何影响跨境区域产学合作这一研究空白，通过对葡萄牙和西班牙两所公立大学的841名研究人员进行问卷调查，采用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PLS-SEM)分析发现：RIS3不直接作用于产学合作结果，但通过学术研究发展和产学合作激励的中介作用，显著促进知识转移活动。研究为完善跨境区域创新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启示。

　　

在知识经济时代，创新已成为区域保持竞争优势的关键驱动力。欧盟为应对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推出了智慧专业化战略（Research and Innovation Strategies for Smart Specialization， RIS³）这一创新政策工具，要求各区域基于自身比较优势确定优先发展的特色领域。大学作为知识生产的重要主体，在RIS³实施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然而，尽管已有大量研究探讨RIS³的政策设计和实施，但其对产学合作（University-Industry Collaboration， U-I Collaboration）的影响机制，特别是在制度环境复杂的跨境区域，仍缺乏深入探讨。

跨境区域由于存在政策不协调、制度差异等结构性障碍，创新活动和知识交流往往受到限制。但同时，这些区域也通过合作网络提供了跨区域创新的独特机会。因此，理解RIS³如何在跨境区域影响产学合作，对于完善区域创新政策具有重要意义。

为解决这一研究空白，本研究以葡萄牙北部和西班牙卡斯蒂利亚-莱昂两个跨境区域为案例，探究RIS³对产学合作的影响机制。研究团队提出了一个理论模型，认为RIS³对产学合作的影响并非直接产生，而是通过学术研究活动和产学合作激励两个中介变量间接发挥作用。

为验证这一模型，研究团队于2018年3月至2019年3月期间，向两个区域公立大学的4095名研究人员发放问卷，最终回收841份有效问卷（葡萄牙377份，西班牙464份）。采用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Partial Least Squares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PLS-SEM）对数据进行分析，该方法的优势在于能够处理复杂模型和非常态分布数据，并通过一系列检验确保了模型的质量和可靠性。

研究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数据，采用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PLS-SEM)进行分析。样本来自葡萄牙和西班牙跨境区域的841名大学研究人员，通过分层随机抽样确保代表性。使用SmartPLS 3.3.3软件进行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评估，通过复合信度、平均方差提取、异质-单质比率等指标验证信效度，并采用方差膨胀因子检验多重共线性。通过Bootstrapping（5000次重抽样）检验路径系数显著性，使用标准化均方根残差等指标评估模型拟合度。

RIS³对产学合作结果的直接影响不显著

分析结果显示，RIS³对产学合作结果的直接效应在葡萄牙（β=0.003， p=0.474）和西班牙（β=0.045， p=0.220）样本中均未达到统计显著性水平，假设H2未获得支持。这一发现表明，单纯推行RIS³政策并不足以直接促进产学合作成果的产生。

RIS³通过学术研究活动间接影响产学合作

研究发现RIS³对学术研究活动（假设H1）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在西班牙样本（β=0.330， p<0.001）中的效应强于葡萄牙样本（β=0.216， p<0.001）。学术研究活动对产学合作结果（假设H6）的影响在葡萄牙样本中显著（β=0.129， p<0.005），而在西班牙样本中不显著（β=0.056， p=0.156）。中介效应检验显示，在葡萄牙样本中，RIS³通过学术研究活动影响产学合作结果的间接路径显著，存在完全中介效应。

产学合作激励的中介作用存在区域差异

研究发现RIS³对产学合作激励（假设H3）的影响在西班牙样本中显著（β=0.242， p<0.001），而在葡萄牙样本中不显著（β=0.052， p=0.156）。产学合作激励对学术研究活动（假设H4）的影响仅在西班牙样本中显著（β=0.206， p<0.001）。产学合作激励对产学合作结果（假设H5）的影响在两个区域均显著，且在葡萄牙样本（β=0.441， p<0.001）中的效应强于西班牙样本（β=0.248， p<0.001）。

区域差异体现不同的作用机制

研究发现两个区域存在不同的作用机制。在葡萄牙北部，RIS³通过学术研究活动的中介作用影响产学合作，表现为完全中介效应。而在卡斯蒂利亚-莱昂，RIS³既直接影响学术研究活动，又通过产学合作激励间接影响学术研究活动，形成部分中介效应。

本研究通过实证分析揭示了RIS³影响产学合作的复杂机制，挑战了将RIS³视为线性政策工具的传统观点。研究发现，RIS³对产学合作的影响主要是间接的，通过学术研究活动和产学合作激励两个中介变量实现。这一发现说明，RIS³政策的有效性高度依赖于大学内部条件和区域支持结构。

研究结果强调了中介机制的重要性，表明RIS³政策需要与大学内部支持系统相结合才能有效促进产学合作。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需要调整政策以加强激励措施，重新校准区域优先事项，从而最大化RIS³在促进产学合作方面的效果。研究还指出，在中小企业占主导地位的地区，如葡萄牙和西班牙，需要采用包容性投资策略，满足这些企业的特殊需求。

该研究发表在《Review of Managerial Science》上，为理解跨境区域创新政策提供了重要见解，对完善RIS³实施策略、加强跨境区域创新合作具有重要参考价值。研究的理论贡献在于揭示了RIS³影响产学合作的内在机制，实践意义在于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