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确定性环境中具备韧性的供应链：灵活性、适应性和协调性能否减轻重大中断的影响？

《Journal of Business Logistics》：Resilient Supply Chains Amid Uncertainty: Do Agility, Adaptability, and Alignment Mitigate the Effects of Major Disruptions?

全球供应链在COVID-19等重大干扰下的韧性策略研究，发现敏捷性（agility）显著缓解成本、质量和服务绩效下降，适应性（adaptability）在供应不确定性高时更有效，协同性（alignment）短期作用有限但长期关键。环境不确定性（SU和DU）调节各能力效果：高SU增强敏捷性对质量、成本、服务的缓解作用，但削弱适应性对成本和服务的影响；高DU提升敏捷性在服务中的效果，同时增强适应性和协同性对成本和质量的作用。纵向调查（N=298）显示，绩效下降驱动企业恢复期投资敏捷性（质量下降时）、适应性和协同性（成本下降时），但需根据不确定性类型优先配置能力。

　　全球供应链正面临着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与突发事件的挑战，如新冠疫情、海运危机、俄乌战争、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及2024年的大规模IT故障。这些事件不仅揭示了现有供应链体系的脆弱性，也强调了构建供应链韧性的重要性。供应链韧性指的是企业在面对外部冲击时，能够迅速恢复并维持核心业务功能的能力。因此，研究如何提升供应链韧性成为学术界和企业界关注的焦点。

本文探讨了“敏捷性（Agility）”、“适应性（Adaptability）”和“协同性（Alignment）”这三项关键能力（即AAA能力）在提升供应链韧性中的作用。研究发现，敏捷性在高需求不确定性的情况下显著增强了供应链的韧性，而适应性则在高供应不确定性情境中展现出更强的应对能力。相比之下，协同性在急性危机中作用有限，但在危机后的恢复过程中仍具有重要价值。这些发现为企业的供应链管理提供了新的视角，即在不同的外部环境和不确定性条件下，AAA能力的优先级和作用机制存在差异。

在研究设计方面，本文采用了纵向调查法，分析了企业在疫情两个阶段的应对策略和能力变化。第一阶段聚焦于企业在疫情初期如何利用已有的AAA能力缓解供应链冲击，第二阶段则考察了企业在经历危机后如何调整和提升这些能力以增强未来的应对能力。同时，研究还结合了半结构化访谈和行业专家研讨会，以获取更丰富的定性数据。这种混合研究方法不仅提升了研究的可靠性，也为理论构建和管理实践提供了更全面的支持。

AAA能力是供应链管理中的核心要素，它们分别在不同层面发挥作用。敏捷性强调企业在短期波动中的快速响应能力，能够通过灵活的资源配置和信息同步来维持运营连续性。适应性则关注长期的战略调整，如网络重构、供应商多元化和流程优化，从而提升供应链的结构韧性。协同性则强调企业与供应链伙伴之间的合作，通过共享目标和资源来提升整体效率和恢复能力。这些能力虽然在常规运营中相互补充，但在应对重大危机时，其作用机制和优先级会有所变化。

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在应对突发危机时，往往倾向于广泛投资于所有三项AAA能力，但这种做法可能忽视了它们在不同情境下的特定优势。例如，在高供应不确定性的情境下，敏捷性可能无法充分发挥作用，而适应性则成为应对供应中断的关键能力。相反，在高需求不确定性的情境中，敏捷性更有效，而适应性则对供应网络的长期优化贡献较小。协同性在危机初期的作用较为有限，但在恢复阶段，其在促进合作和协调方面显得尤为重要。

这些发现对于企业制定供应链韧性战略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企业在面对不同类型的不确定性时，应根据具体情况选择性地投资于不同的能力。例如，在面临高供应不确定性时，应优先提升适应性，以增强供应链的结构弹性；在面对高需求不确定性时，应加强敏捷性，以应对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同时，企业在危机后的恢复过程中，应基于实际的绩效下降情况，有针对性地提升AAA能力，从而构建更具韧性的供应链体系。

此外，本文的研究还揭示了环境不确定性对AAA能力效果的调节作用。在高供应不确定性的情况下，敏捷性和适应性的有效性会受到一定削弱，而协同性则在促进合作和资源整合方面表现出更强的适应性。在高需求不确定性的情境中，敏捷性的作用被进一步放大，适应性则在应对供应网络调整和成本控制方面表现出更强的适应性。这些发现强调了企业在制定供应链韧性策略时，必须充分考虑环境的不确定性特征，以确保资源配置的合理性和应对措施的有效性。

研究还表明，供应链的恢复过程不仅依赖于危机前的能力，还受到企业对危机中表现的反思和对未来的战略调整影响。企业在经历危机后，通常会重新评估自身的供应链结构和能力，从而制定更具针对性的改进措施。这种适应性学习过程有助于企业在未来的不确定性中更好地应对挑战，同时提升供应链的整体韧性。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纵向研究和混合方法，深入探讨了AAA能力在供应链韧性构建中的作用机制，并揭示了不同情境下其效果的差异性。这些发现为企业在面对不确定性时，如何优化供应链能力配置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同时也为供应链韧性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实证支持。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这些能力在不同行业和地域中的适用性，以及如何在动态变化的市场环境中持续优化供应链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