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改良德尔菲法开发医疗保健可持续性评估工具：填补复杂干预措施长期维持的测量空白

《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The development of the sustainability measure for healthcare using a modified Delphi process

为解决复杂医疗干预措施缺乏有效可持续性评估工具的问题，Stolldorf团队采用改良电子德尔菲法，邀请多领域专家经过三轮共识构建，最终开发出包含37个条目的"医疗保健可持续性测量量表"。该工具具有环境通用性，可跨场景评估循证干预的持续效果，为健康服务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方法学创新。

　　

在当今医疗保健领域，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成功实施的创新干预措施往往在初始推广阶段后难以长期维持。这种"昙花一一现"的现象不仅造成资源浪费，更影响了患者护理效果的持续性。尽管可持续性被公认为医疗质量改进的关键环节，但学术界对其定义和测量方法仍存在显著分歧。有的学者将可持续性视为项目活动在特定时间段内的持续交付，有的则强调机构化、常规化或能力建设等概念。这种概念上的模糊性直接导致了测量工具的匮乏——现有的11种可持续性测量工具均存在环境特异性强、心理测量学特性不足或问题难以被一线医护人员理解等局限性。

在此背景下，Vanderbilt大学护理学院的Deonni P. Stolldorf副教授及其团队意识到，开发一个能够捕捉可持续性多维度特性、且适用于不同医疗环境的通用测量工具迫在眉睫。他们的研究成果《基于改良德尔菲过程开发医疗保健可持续性测量工具》正式发表于《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为这一领域带来了突破性进展。

本研究采用改良电子德尔菲法这一共识构建技术，通过REDCap电子平台进行三轮专家咨询。研究团队首先通过系统文献回顾提取了可持续性的关键要素，形成了包含49个结构化与非结构化问题的初始问卷。专家小组由10名在质量改进、可持续性和实施科学领域具有丰富经验的专家组成，他们通过多轮评分和反馈，逐步凝练出最具共识的测量条目。

主要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三轮改良电子德尔菲流程：第一轮通过文献衍生的49个问题收集专家对可持续性概念的评价和定性意见；第二轮将符合保留标准（中位数≤6/10分或≤3/4-5分）的陈述转化为51个测量条目，由专家按1-5分Likert量表评定重要性；第三轮专门讨论前一轮共识度在25%-75%之间的条目。最终保留超过75%专家认定为"重要"的条目，形成包含37个条目的医疗保健可持续性测量量表。

研究结果

德尔菲专家小组构成

参与本研究的10名专家平均年龄50岁，专业背景多元，包括医师（30%）、注册护士（30%）以及质量改进专家或健康服务研究人员（40%）。所有专家在当前领域的工作经验均超过5年，70%的专家拥有10年以上专业经验，确保了咨询结果的专业性和权威性。

第一轮德尔菲结果

文献回顾产生的49个问题中，专家对32个问题进行了重要性评分。分析显示，可持续性的核心要素包括：项目实现预期健康效益（中位数4.0/10分）、持续为目标客户带来益处（3.0分）、项目交付预期健康效益的时间跨度（2.0分）以及项目制度化与常规化的结合（2.5分）。定性分析进一步揭示了专家对可持续性的理解聚焦于"项目保真度的维持、组织资源的支持、明确时间范围内的持续以及项目受益"等多个维度。

第二轮德尔菲结果

经修订和补充后，第二轮包含了51个测量条目。分析采用75%共识阈值，即超过75%专家评定为"重要"（4或5分）的条目直接纳入最终量表，低于25%共识的条目被剔除，介于两者之间的25个条目进入第三轮评审。结果发现，与项目 outcomes 相关的条目如"项目实现持续客户益处"（100%共识）、"项目交付预期效益超过延长时间"（100%共识）获得高度认可；而与项目维护相关的条目如"项目完全整合入组织架构"（88%共识）、"项目被维护"（88%共识）也得到专家一致重视。

第三轮德尔菲与最终量表形成

第三轮针对前一轮未达成共识的25个条目进行再次评价，最终有12个条目达到75%共识标准而被纳入。结合前两轮结果，研究成功开发出包含37个条目的医疗保健可持续性测量量表，涵盖了 outcome 聚焦、维护聚焦、项目核心组件和评估/测量四大维度。

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通过严谨的改良德尔菲法，成功开发了首个适用于急性护理环境的通用型可持续性测量工具。该工具不仅捕捉了可持续性的多维本质，还解决了现有测量方法的局限性——特别是其环境通用性使其能够跨不同场景、人群和干预措施进行评估。

这一创新工具对健康服务研究领域具有多重意义：首先，它响应了Proctor等人提出的可持续性研究议程中的核心挑战，即识别可持续性的关键要素和方法学进展；其次，它解决了Moullin等人对缺乏心理测量学特性良好的通用测量工具的批评；最后，它将可持续性明确定义为实施后的关键结果，而非过程，这一概念澄清有助于统一未来研究的方向。

尽管该量表目前主要适用于急性护理环境，但研究团队已计划开展更广泛的应用测试，包括在社区环境和初级护理中的适应性评估。未来的工作还将包括量表的简化（以减少受访负担）以及通过认知访谈进一步优化问题表述。这些持续的努力将不断增强该工具在促进医疗干预措施长期成功方面的实用价值。

Stolldorf团队的这项工作标志着可持续性测量研究的重要里程碑，为实现医疗质量改进措施的长期持续影响提供了科学可靠的评估基础，最终有望促进医疗系统更有效地维持那些经证实对患者有益的创新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