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癖患者的内心挣扎与康复之路:一项伊朗地区的描述性现象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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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09月27日
来源:BMC Psychology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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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伊朗文化背景下拔毛癖(TTM)患者主观体验的研究空白,研究人员开展描述性现象学研究,通过深度访谈揭示患者深陷强迫循环、情感冲突与社会压力等六大主题,强调认知行为疗法(CBT)与习惯逆转训练(HRT)的干预价值,为跨文化心理干预提供关键依据。
在精神健康领域,拔毛癖(Trichotillomania, TTM)作为一种常见却常被忽视的精神障碍,表现为患者无法控制地拔除自身毛发,导致明显脱发和心理痛苦。该疾病被归类为强迫症(OCD)谱系障碍,也是一种身体聚焦重复行为(BFRB),常与焦虑、抑郁及其他冲动控制问题共病。尽管全球患病率估计在0.6%至3%之间,但在伊朗这样的文化环境中,TTM往往被污名化和隐藏,患者因害怕社会评判而回避寻求专业帮助,这使得他们的真实体验和心理负担难以被深入了解。以往研究多采用定量方法关注症状频率和共病,却较少探索患者如何理解、应对这一疾病,以及文化背景如何塑造其经历。因此,Banafshi和Khatony在《BMC Psychology》上发表的这项研究,旨在通过质性方法深入探索伊朗TTM患者的真实生活体验,以填补这一空白。
为系统开展研究,作者采用描述性现象学设计,依据Husserl哲学理念,强调悬置先入之见以捕捉经验本质。研究于2024年9月至2025年1月在伊朗萨南达杰进行,通过目的性抽样选取12名经精神科医生确诊的TTM患者(平均年龄26.1±6.3岁,包括7名女性和5名男性),样本在性别、教育、年龄和疾病严重程度上力求多元。数据收集主要通过半结构化深度访谈完成,许多访谈在参与者家中进行以保障隐私和舒适度,每次访谈持续40-90分钟,直至理论饱和(第9次访谈后无新主题出现,但额外进行3次以确认)。访谈录音逐字转录后,采用Colaizzi七步法进行分析,借助MAXQDA 2020软件管理数据,并通过Lincoln和Guba标准(包括可信性、可确认性、可靠性和可转移性)确保 rigor,成员核查和同行评议用于验证编码和主题。伦理批准由克尔曼沙赫医科大学伦理委员会授予(批号IR.KUMS.REC.1403.461),所有参与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研究结果通过六大主题和23个子主题呈现,深刻揭示了TTM患者的复杂体验:
一、 The Compulsion Loop- Trapped in Repetitive Urges(强迫循环-陷入重复冲动)
患者描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内在冲动循环,拔毛行为带来短暂快感、放松或专注力提升,却随即陷入更深的后悔和失控。子主题包括:
- •Captivity in pleasure(快感囚笼):拔毛提供即时满足,类似成瘾行为,如一名参与者比喻为“吸毒般的愉悦但无法挣脱”。
- •Cycle of Self-Injury(自我伤害循环):拔毛成为应对失败感或自我惩罚的方式,通过疼痛获得短暂解脱,却强化了负面自我认知。
- •Unconscious compulsive cycle(无意识强迫循环):许多行为在无意识中发生,压力或焦虑时加剧,患者感到被内在力量驱使,难以抵抗。
二、 Emotional Struggles(情感挣扎)
- •Struggle between restoration and destruction(修复与破坏的拉锯):拔毛后尝试使用护发产品修复损伤,但重复行为使努力徒劳,体现破坏与修复的持续矛盾。
- •Paradox of pain and pleasure(痛苦与快乐的悖论):行为带来瞬间 calm,却伴随 guilt 和 regret,形成情绪 roller coaster。
- •Destructive perfectionism(破坏性完美主义):为追求头发对称或完美而拔除“有缺陷”的毛发,反而导致更严重的外观问题。
- •Symbolic expression and inner protest(象征性表达与内心抗议):部分患者将拔毛视为对生活压力或创伤的无言抗议,如一名女性提及婚姻不幸时以此作为自我控制的方式。
三、 Identity and Socio-Cultural Pressures(身份与社会文化压力)
- •Gender identity crisis(性别身份危机):在库尔德文化中,浓密胡须象征男性气概,长发代表女性美,脱发导致性别认同受损,男性感到 masculinity 削弱,女性感到 femininity 缺失。
- •Social stigma and discrimination(社会污名与歧视):患者被标签为“疯狂”或遭受身体言语 abuse,甚至被误认为患癌症,导致社会隔离。
- •Deprivation of life opportunities(生活机会剥夺):TTM阻碍教育、职业和婚姻机会,如一名患者因宿舍嘲笑被迫转学至较低排名大学。
- •Hiding behind masks(面具下的隐藏):使用假发、化妆、纹眉或宗教头巾掩饰症状,利用文化 norms 避免暴露。
四、 The Body as Battlefield-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Consequences(身体作为战场-身心后果)
- •Physical deterioration(身体恶化):包括脱发、头皮损伤、睫毛炎、颈部肌肉疼痛、牙齿磨损(因头发卡入)和指尖伤害,身体信号如颈部间盘问题试图阻止行为。
- •Immersion in isolation(沉浸于孤立):社会退缩以避免评判,偏爱独处,甚至家庭环境中感到孤独。
- •Psychological distress(心理困扰):普遍存在无价值感、低自尊、抑郁和自杀意念,行为强化负面自我信念,如一名男性表达“连简单行为都无法控制”的 humiliation。
五、 Journey Toward Recovery(康复之旅)
- •Making peace with oneself(与自我和解):接受疾病并培养自我同情,取代自责,如一名参与者强调“接纳是恢复的第一步”。
- •Self-Regulation and behavioral reconditioning(自我调节与行为再训练):采用行为替代(如挤压软球)、注意力转移、避免触发情境、设定目标点系统以及视觉提醒(如设置童年照片为手机壁纸)来管理冲动。
- •Social and interpersonal support networks(社会人际支持网络):家庭支持至关重要,如母亲每日清扫脱落头发并购买假发以鼓励患者。
- •Effective treatment systems(有效治疗系统):强调匿名预约、保险覆盖、良好医患关系和保密性的重要性,心理治疗帮助识别触发因素和制定控制策略。
- •Recognizing the depth of the disorder(认识疾病深度):意识到永久性脱发或 trichophagia(食发症)的严重并发症(如胃 hairball)后,增强治疗动机。
六、 Barriers to the path of recovery(康复之路的障碍)
- •Self-Destructive defenses(自我破坏防御):如剃光头或转移拔毛部位(从头皮到臂毛),甚至求助于 faith healer,而非专业治疗。
- •Avoidance of acceptance and treatment(回避接受与治疗):因社会污名、药物副作用或对精神病学误解而拒绝专业帮助,如认为“看 psychiatrist 意味着疯狂”。
- •Denial and neglect of the disorder(否认与忽视疾病):最小化问题为“简单习惯”,回避治疗。
- •Entrapment in a cycle of failure and helplessness(陷入失败与无助循环):多次复发导致绝望感,认为疾病成为身份一部分,如压力事件轻易触发复发。
- •Stressful experiences and life pressures(压力经历与生活压力):婚姻冲突、亲人丧失或心理创伤直接触发或加剧拔毛行为,使康复努力受挫。
研究结论与讨论部分强调,TTM远非简单习惯,而是一种涉及复杂心理机制、文化影响和自我认同的多维障碍。患者陷入强迫循环,源于情绪调节困难、完美主义倾向和社会污名,导致身心双重负担。尽管部分个体通过自我调节、社会支持和专业干预(如CBT和HRT)实现康复,但许多人在否认、治疗回避和压力循环中挣扎。本研究首次在伊朗文化背景下深入揭示这些体验,突出性别身份危机和社会污名的独特影响,为开发文化敏感干预提供关键见解。意义在于呼吁提升公众意识、减少 stigma,并整合心理社会支持与证据治疗(如认知重组和情绪调节训练),以改善患者生活质量和康复 outcomes。未来研究应评估针对性策略在多元文化中的有效性,并关注慢性病程对心理适应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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