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流条纹的老化记忆:通道流中过渡湍流的新发现

【字体: 时间:2025年09月27日 来源:Nature Communications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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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研究挑战了传统认为过渡湍流具有无记忆特性的观点,通过大规模实验和数值模拟证实通道流中的湍流条纹存在老化现象(aging process),其衰变和增殖概率随时间变化(Weibull分布k>1),揭示了几何差异如何导致与定向渗流(DP)模型的根本性偏离,对理解剪切流湍流转变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在流体力学研究领域,管道流、库埃特流和边界层流等剪切流中过渡湍流的起始被广泛认为符合定向渗流(Directed Percolation, DP)相变模型。这一类比的核心在于湍流斑块具有无记忆(memoryless)的泊松特性——就像放射性衰变那样,湍流斑块的衰变或分裂概率不随时间改变。这种特性源于确定性混沌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使得系统实际上"遗忘"了自身历史。然而,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如何与流体运动的确定性本质相协调,一直是研究者关注的焦点。
最近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的一项研究对这一共识提出了挑战。由奥地利科学技术研究所(ISTA)的Bjorn Hof团队开展的研究表明,在经典的通道流(channel flow)中,接近临界点的孤立湍流条纹既不是无记忆的,也不符合混沌鞍点(chaotic saddle)模型。与管道流和库埃特流中观察到的记忆less特性不同,通道流中的湍流条纹展现出明显的老化(aging)行为。
为了深入探究这一问题,研究人员设计了一套大规模高宽比的通道实验装置,尺寸达到(Lx, Ly, Lz) = (4000h, 2h, 490h),其中h为半通道高度。通过两种扰动方式生成孤立湍流条纹:跨特定宽度的流动扰动(约20h展向范围)或先在较高雷诺数(Re)下生成条纹再淬火(quench)至目标Re。使用反射性云母颗粒进行流动可视化,通过多个相机沿通道监测条纹的演化,总观测时间超过5×107个平流时间单位。
研究发现,湍流区域的平均增长率在Re≤650时为负值,而高于此值时转为正值,表明临界点Rec≈650。这一估计值明显低于Sano和Tamai先前报道的值,但与最近数值模拟中观察到的持续条纹增长从Re≈660开始的结果定性一致。
生存曲线类型与条纹寿命
通过生存分析,研究人员发现了与预期截然不同的结果。尽管在管道流和库埃特流中,生存曲线呈指数分布(类型2,k=1),但通道流中的条纹衰变显示出明显的老化特性(类型1,k>1)。在Re=600、620和630条件下,韦布尔分布拟合得到的k值在6到9之间,表明年轻条纹几乎不会衰变,而随着时间推移,衰变概率逐渐增加,最终生存概率比指数下降更快,实际上设定了最大寿命预期。
数值模拟验证
为确认实验发现,研究人员进行了直接数值模拟(DNS),比较了小周期域和大域中的条纹行为。在小域(部分局域化)中,条纹确实显示无记忆特性(k≈1),但与实验条件更相符的大域(400h, 2h, 400h)中的完全局域化条纹则明确显示出老化行为(k≈8),证实了几何约束对条纹动力学的关键影响。
能量演化分析进一步揭示了老化机制:全局域化条纹的总动能随时间持续下降,而小尺度流动能量(反映局部涡量和条纹强度)在条纹存活期间围绕恒定值波动,仅在最终衰变时急剧下降。这表明老化过程与大规模流动的减弱相关,而非局部湍流结构的退化。
尖端不稳定性与条纹生成
通道流条纹的一个独特特征是它们并不简单地下游平流,而是沿对角线跨越通道运动。这种展向运动由条纹下游尖端的不稳定性驱动,导致 streaks 以恒定速率持续产生,这一过程是确定性的。
在临界点以上(Re=655),条纹创建和展向速度保持恒定;而在临界点以下(Re=620),这一过程随时间减慢。年轻条纹的条纹创建机制完好无损,但与持续情况相比,年老条纹创建新条纹的速率下降,无法平衡上游尖端的条纹分离,导致条纹收缩。
条纹断裂与繁殖
与下游尖端的确定性生长相反,条纹尾部(上游尖端)的动力学是随机的。不同大小的条纹段在不规则间隔时间从尾部脱离,通常这些分离部分会消散,但较长的段偶尔会存活并形成新的平行条纹。研究人员将这一过程称为条纹断裂(stripe fracture),以区别于库埃特流和小域通道模拟中的条纹分裂(stripe splitting)。
研究发现,短于200h的年轻条纹几乎不会断裂,但随着长度增加,断裂概率显著提高。断裂统计同样遵循类型1生存函数(k=5.7),表明这也是一种老化过程。条纹延伸与断裂之间的耦合导致了一种循环动力学:条纹以固定速率生长,随着长度增加断裂概率上升,一旦发生断裂,原始条纹缩短,有效年龄重置,生长重新开始。这种循环过程在所有条纹中普遍存在,不受初始条件影响。
即使是条纹繁殖(即断裂后子条纹存活的事件)也同样显示老化特性(k≈4),与管道流中无记忆的泡分裂形成鲜明对比。
研究方法概述
本研究结合大规模实验和数值模拟方法。实验采用大宽高比通道(4000h×2h×490h),通过两种扰动机制生成孤立湍流条纹,使用反射性云母颗粒进行流动可视化,多相机监测条纹演化。数值模拟采用改进的openpipeflow代码,进行直接数值模拟(DNS),分别在小周期域和大域中研究条纹行为。通过生存分析、韦布尔分布拟合、能量分解和条纹动力学分析等方法,全面研究了通道流湍流条纹的衰变和增殖特性。
研究结论与意义
这项研究揭示了通道流中过渡湍流的关键过程——条纹的增殖和衰变——并非无记忆,而是表现出明显的老化特性。条纹衰变和断裂概率随时间变化,其分布形状符合类型1生存函数,与管道流和库埃特流中的记忆less特性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时间依赖性行为与条纹下游尖端的确定性生长过程密切相关,而这一过程在其他剪切流中不存在。就最近提出的剪切流转变与定向渗流(DP)类比而言,本研究结果表明,将具有泊松统计的活性位点等同于个体湍流泡(或条纹)的核心论点在通道流中并不成立。
虽然形式上DP类比只涉及微观动力学,但如简单模型所示,即使比通道流中发现的更微妙的变化也可能改变转变的普适性类别。最终确定通道流是否违反DP条件,或者是否存在与其他剪切流不同的DP类比,需要解析远超当前任何剪切流实验或模拟所能达到的宽高比和无量纲时间。
这项研究不仅深化了对通道流湍流转变机制的理解,也提醒研究者,看似微小的几何差异可能导致不稳定性和增长机制的根本性变化,从而改变向湍流转变的本质。这一发现对未来的湍流理论研究、数值模拟和实验设计都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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