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黑猩猩社群永久分裂前理毛网络变化的机制与驱动因素研究

来自乌干达基巴莱国家公园的研究团队通过长期观测，针对Ngogo超大规模黑猩猩社群罕见永久分裂事件，系统分析了雄性个体理毛网络（grooming networks）分化与社群裂变的关联机制。研究发现雌性数量增长及栖息决策差异（而非雄性社交能力限制）是驱动理毛网络解体的关键因素，支持了"雄性繁殖竞争主导分裂"假说，为灵长类社群动态演化提供了重要实证。

　　

在灵长类社会中，黑猩猩（Pan troglodytes）形成具有高度裂变-融合（fission-fusion dynamics）特征的稳定社群，其成员变动仅通过出生、死亡和雌性迁移实现。相邻社群间存在极端敌对关系，同一社群雄性个体会合作参与可能致命的跨社群攻击行为。尽管永久性社群分裂事件极为罕见（遗传数据表明此前仅贡贝地区有一例记录），但乌干达基巴莱国家公园（Kibale National Park）的Ngogo黑猩猩社群——一个自1995年起被持续观测的超大规模群体——在2010年代经历了渐进式永久分裂，并于2018年爆发致命性群体间冲突。

通过梳理前分裂时期的关联数据，研究发现Ngogo雄性个体虽可依空间社交邻域（socio-spatial neighborhoods）划分，但理毛网络特征显示直至2011年左右所有个体仍属于单一社群。随后理毛网络明显分化为Ngogo中央（Ngogo Central）与Ngogo西部（Ngogo West）两个子社群，且该分化早于任何永久分裂的行为学表征。理论上，Sueur等人（2011）提出的模型——用于解释Papionin猴类群体规模增大导致雌性理毛网络断裂并引发永久分裂的机制——应适用于雄性黑猩猩，因其雄性间理毛行为对维持社会纽带（social bonds）和群体间侵略合作至关重要。

然而长期雄性理毛数据分析表明：Ngogo地区雌性数量增长及其居留决策变异，对跨社群雄性理毛网络解体的影响显著大于雄性数量增长的作用。这一结果支持了核心假说：永久分裂的主要驱动力是雄性繁殖竞争（male reproductive competition），而非雄性维持理毛网络的能力受限。值得注意的是，社群级理毛网络的分化比群体间敌对行为早数年出现，且个体理毛网络特征能准确预测其最终归属社群。该发现为理解灵长类社会结构演化及群体动力学提供了关键实证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