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与威尔士警察数据揭示：单次与重复性犯罪嫌疑人的性别差异研究

本综述基于英格兰与威尔士三大警局数据，系统比较了男性（MSO）与女性（FSO）性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特征、受害对象、案件处理结果及犯罪历史上的差异。研究发现，尽管女性嫌疑人占比低（6.9%），但重复犯罪者在犯罪次数和受害者数量上与男性无显著差异；然而女性被起诉率显著较低（p<0.001），提示司法系统存在性别偏差。研究强调需提升对女性性犯罪者的专业认知（如FSOs风险意识），并修正政策以保障追责公平性。

　　

引言背景

女性性犯罪者（FSOs）的研究长期以来处于边缘地位，这与社会文化中将女性视为“照顾者”的刻板印象、对女性所犯罪行的严重性低估、以及受害者因 perpetrator 性别而 reluctant 报案等因素密切相关。相较于男性性犯罪者（MSOs），官方统计中FSOs的占比通常仅为2%-5%，但 victimisation surveys 揭示的实际比例可能高达12%-20%，表明存在严重的 under-reporting 与 under-identification 问题。现有研究多基于临床、监狱或逮捕数据，或样本量较小，且集中在美国地区，缺乏基于大规模警察数据、涵盖未定罪嫌疑人的系统性比较。

研究设计与方法

本研究依托“Operation Soteria Bluestone (OSB)”项目，分析了2019年至2021年间英格兰与威尔士三个警局记录的性犯罪数据，涵盖163,938起犯罪、28,543名嫌疑人与95,604名受害者。经排除性别信息缺失者后，最终样本包括159,025起犯罪、24,442名嫌疑人（女性占6.9%，男性占93.1%）及91,403名受害者。嫌疑人按性犯罪报告次数分为“单次嫌疑人”（仅涉及一次性犯罪报告）与“重复嫌疑人”（涉及≥2次报告）。分析涵盖人口统计学特征、受害者属性（性别、年龄、与嫌疑人关系）、犯罪类型（强奸、接触性犯罪、非接触性犯罪）、案件处理结果（起诉、受害者撤诉、法律程序终止等）及犯罪历史（按 offence type 分类）。统计方法包括卡方检验、ANOVA及 Bonferroni 校正。

主要发现

嫌疑人基本特征：

女性嫌疑人更可能为单次犯罪者（48.9% vs. 男性37.0%），且更可能仅涉及性犯罪（无其他犯罪记录）。重复嫌疑人中男性占比显著更高（96.2%），但男性和女性重复嫌疑人在性犯罪报告数量（F=1.24, n.s.）及受害者数量（F=0.06, n.s.）上无显著差异。女性嫌疑人年龄显著低于男性（p<0.001）。

受害者特征：

女性嫌疑人（无论单次或重复）更可能针对男性受害者（约45% vs. 男性嫌疑人12%-14%）、低龄受害者（1-15岁）及亲属（如单次女性嫌疑人28.7% vs. 男性17.5%）；男性嫌疑人则更可能针对女性受害者、伴侣（如单次男性29.5% vs. 女性14.5%）及陌生人。重复嫌疑人的受害者低龄化趋势更明显。

犯罪类型：

女性嫌疑人显著更少涉及强奸（仅6.5% vs. 男性45.0%），而更多涉及接触性犯罪（86.0% vs. 男性47.1%）。重复嫌疑人中，非接触性犯罪占比高于单次嫌疑人。

案件处理结果：

女性嫌疑人被起诉的概率显著低于男性（单次：2.7% vs. 7.5%；重复：8.7% vs. 20.1%），而因“法律程序终止”（如证据不足）和“无指控结案”的比例更高。重复嫌疑人被起诉的概率高于单次嫌疑人。

犯罪历史：

无论性别，犯罪历史中最常见的 offence type 均为“暴力侵害人身罪”。女性重复嫌疑人的犯罪历史中，“暴力侵害人身罪”（43.2%）和“公共秩序罪”（15.7%）占比高于男性重复嫌疑人（38.6%和10.6%）。男性单次与重复嫌疑人的犯罪历史差异比女性更显著。

讨论与启示

本研究通过警察数据（而非定罪数据）揭示，尽管FSOs在重复犯罪“量”上与MSOs无差异，但其被追责的“质”（即起诉率）存在显著性别偏差，这可能源于 authorities 对女性犯罪严重性的低估、陪审团对轻罪女性定罪意愿低、或案件更易被视为 fabrication。与既往研究一致，FSOs更多针对男性、儿童及亲属，而MSOs更多针对女性、伴侣及陌生人。

在犯罪历史上，FSOs的 overall reoffending rates 仍低于MSOs，但本研究基于 police reports 发现的女性重复犯罪率（13%）高于以往基于 conviction data 的报道（1%-5%），提示 official figures 可能严重低估FSOs的实际犯罪规模。

局限性与未来方向

数据缺失（如部分变量缺失超40%）、三警局样本的代表性、关系类别（如“亲属”含生物学与继亲属）及犯罪情境细节的缺乏是本研究的局限性。未来需深入探讨犯 lone vs. co-offending、犯罪类型对案件结果的影响，并纳入心理学变量。

实践影响与政策建议

研究发现凸显了当前性犯罪立法与司法实践中存在的“性别惩罚鸿沟”（如英格兰与威尔士《性犯罪法（2003）》规定仅男性可犯“强奸罪”，女性类似行为被归为“接触性犯罪”导致刑罚差异）。需更新法律以 ensure accountability regardless of perpetrator’s sex，并加强专业人员对FSOs的认知培训，提升受害者识别、报告及案件处理效率。

结论

尽管男性性犯罪嫌疑人在数量上占主导，但女性重复性犯罪嫌疑人在犯罪次数与受害者数量上与其男性 counterpart 相当，却面临系统性起诉不足。研究呼吁学界、政策制定者及司法机构摒弃性别刻板印象，正视女性性犯罪者的存在与危害，以实现更公正的犯罪防治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