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所有权与森林管理行为：多维双因子量表的开发验证及其对气候变化适应的预测作用

本研究针对德国私有林主群体结构变化带来的管理行为异质性，开发并验证了包含效能、知识、自我投入、家园和认同五个维度的心理所有权(PO)多维双因子量表。通过探索性和验证性因子分析及结构方程建模，发现心理所有权显著影响自主实施的森林管理行为和广泛的气候变化适应策略，而访问频率是最重要的外源性预测因子。研究成果为制定针对不同动机林主的政策工具和咨询服务提供了理论依据，对促进森林可持续管理和气候适应具有重要意义。

　　

德国私有林所有权正经历着深刻的人口结构和所有权结构转型，导致林主群体更加异质化，其价值观和管理实践也日益多样化。这些变化迫切需要新的理论和方法来理解林主行为。传统森林管理实践正在衰退，而当前大多数森林的状况反映了前几代人管理决策的结果，形成了脆弱的森林结构和树种组成。使这些森林及其管理适应气候变化的挑战成为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

在此背景下，政策工具如补贴发挥着核心作用。研究表明，具有功利主义或商业导向的森林所有者更可能对补贴做出积极反应，其中分配给森林管理的时间成为关键因素。为了应对森林所有者日益多样化的价值观，科学家建议设计激励措施来激发非商业导向所有者的动机。深入了解影响森林所有者管理行为的因素至关重要，特别是关于非经济目标，如为后代进行管理。这强调了采用更多理论方法来分类所有者类型以及利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和结构方程建模(SEM)等先进分析方法来测试更复杂模型的重要性。

心理所有权(Psychological Ownership, PO)为理解这些复杂关系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理论框架。该概念在组织研究中已成功应用，研究表明心理所有权对个人态度和行为具有强大影响，如工作投入、组织承诺、管理行为、工作满意度和工作绩效。最近，心理所有权被应用于自然和森林背景，多项研究表明所有权感能促进亲环境行为意图。随着气候变化给森林所有者带来多重挑战，管理和关怀实践变得愈发重要。

为此，研究人员在《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上发表了一项研究，旨在开发和验证一个针对德国私有林主的心理所有权测量工具，并探究其如何影响森林管理行为和气候变化适应策略。研究基于在巴伐利亚和下萨克森州进行的两项大规模调查，采用了探索性和验证性因子分析以及结构方程建模等方法。

研究关键技术方法包括：基于文献回顾和专家意见迭代开发63个初始测量项目；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EFA)确定因子结构；使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FA)验证双因子模型结构；采用结构方程建模(SEM)检验心理所有权与管理行为的关系；应用加权最小二乘均值和方差调整(WLSMV)估计器处理有序数据；通过多组验证性因子分析测试测量不变性；使用自助法(Bootstrapping)计算置信区间。样本来自巴伐利亚和下萨克森州的私有林主，通过林业协会邮件列表招募，最终样本包括巴伐利亚464名和下萨克森州270名受访者。

2.3. 双因子方法提供有意义的见解

研究发现心理所有权可以通过一个双因子模型来概念化，包括一个一般心理所有权因子和五个特定因子(效能、知识、自我投入、家园和认同)。双因子模型显示出优异的拟合指数：CFI=0.979，TLI=0.973，RMSEA=0.050，SRMR=0.046。一般因子解释了约63%的可靠方差，而特定因子也贡献了显著方差，特别是家园因子表现出最强的独特性。

3.5. 心理所有权的差异：访问频率、居住地和性别

测量不变性分析表明，心理所有权构建在广泛的社会人口和结构属性上具有测量不变性，包括性别、年龄组、居住地规模、职业领域、教育程度和收入等级。访问频率成为心理所有权最重要的外源性预测因子，而财产规模、农业职业和林业协会成员资格主要影响自我投入特定因子。

3.6.1. 心理所有权促进自我实施的森林管理措施

结构方程模型显示，心理所有权、自我投入和访问频率对自我实施的森林管理措施有显著影响，解释了40.5%的方差。令人惊讶的是，委托实施和自主实施的森林管理措施之间存在强烈的负协方差关系(-0.620)。委托管理措施主要受财产大小(0.473)和林主认同(0.408)的影响，而非心理所有权。

3.6.2. 心理所有权驱动气候适应中的扩展策略

研究确定了三种不同的适应策略：扩展化(强调自然过程、生物多样性和通过减少管理强度的土壤保护)、强化(通过增加管理干预如疏伐、较短轮作期和土壤改良措施专注于主动风险降低)以及建议与风险分散(结合物种混合和结构多样化的风险多样化以及利用咨询服务和资助机会)。扩展化策略的方差解释率最低(26.5%)，但受到心理所有权一般因子和家园特定因子(负相关)的显著预测。强化策略达到中等解释力(35.1%)，效能特定因子是唯一显示显著效应的预测因子。建议与风险分散策略表现出最高的解释方差(39.3%)，受财产大小和教育程度的预测。

研究结论表明，心理所有权在森林所有者中可以通过一个包含五个特定因子的双因子模型来概念化。横断面结果证明心理所有权与自我实施的森林管理以及广泛的气候变化适应策略之间存在显著关联，而对委托管理措施或其他适应方法没有显示实质性影响。同时测量设计限制了在所有权感与管理行为之间建立因果方向性的能力。访问频率成为影响心理所有权的重要外源性因素，介导了森林-居住地距离与所有权感知之间的关系。

总体而言，心理所有权理论为理解和整合森林所有者研究中的多样化实证发现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框架。这些发现为未来的纵向调查奠定了基础，可以解开因果路径并检验心理所有权与森林管理行为之间的时间动态。研究成果强调了需要针对不同动机和身份的所有者制定政策工具和咨询服务，并需要进一步研究影响森林管理决策的复杂行动者网络。

该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为森林管理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表明通过增强林主的心理所有权感，可以促进更积极的森林管理行为和气候适应策略。特别是发现访问频率作为关键预测因子，提示通过鼓励林主更多访问其林地，可以有效增强其心理所有权感。研究开发的测量工具为未来相关研究提供了可靠的方法学基础，而双因子模型的应用为理解心理所有权的多维性质提供了新的视角。这些发现对应对气候变化下的森林可持续管理具有重要实践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