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高温-死亡率关联的时序变化及国家高温计划实施的潜在影响

本研究通过时间序列泊松回归模型与分布滞后非线性模型（DLNM），评估了荷兰国家高温计划（HP）实施前后（2000–2009年与2010–2019年）高温与死亡率的关联变化。结果显示，高温相关死亡风险在计划实施后显著减弱（RR从1.17降至1.07），尤其对老年人、女性和低社会经济地位人群影响显著。高温 attributable fraction（AF）从1.21%降至0.72%，表明HP可能有效缓解热相关死亡，但其他因素亦需考量。

　　

背景

高温事件对全球公共卫生构成严重威胁，尤其极端热浪可导致器官功能障碍、住院率上升及过早死亡。为缓解高温健康影响，热计划（Heat Plans, HP）在欧洲广泛实施。荷兰国家HP于2007年制定，2010年首次启动，旨在通过预警系统和公共卫生干预降低热相关风险。本研究旨在评估2000–2009年（HP实施前）与2010–2019年（HP实施后）荷兰高温与死亡率的关联变化，并分析年龄、性别、邻里社会经济地位（SES）和城市化程度的差异。

方法

研究数据覆盖2000–2019年荷兰全国人口每日全因死亡率，按年龄组（0–64、65–74、75–79、80–84、85–89、90+岁）、性别、邻里SES（按收入低于40%人口比例分三等分）和城市化程度（极高、高、中、低、无城市化）分层。每日最高温度数据基于23个监测站计算的中部荷兰温度（Central Netherlands Temperature）。高温日定义为连续4天以上最高温度超过27°C的时期，对应2010–2019年温度分布的约90百分位数。

统计分析采用时间序列泊松回归模型结合分布滞后非线性模型（DLNM），调整长期趋势、季节性趋势、星期几效应，并评估相对风险（RR）和95%置信区间（CI）。通过蒙特卡洛模拟计算高温 attributable fraction（AF），并进行了多敏感性分析，包括调整空气污染（PM₁₀、NO₂、O₃）、湿度、花粉计数，以及替代模型规范。

结果

描述性统计显示，2000–2009年与2010–2019年每日最高温度平均值相近（21.0°C vs. 21.2°C），但2010–2019年高温日数略增（65天 vs. 56天）。每日死亡率因人口老龄化和总人口增长而上升。

高温-死亡率关联分析表明，两个时期均存在正相关，但2010–2019年关联减弱。例如，在95百分位高温（28.9°C）下，RR从2000–2009年的1.17（95% CI: 1.15, 1.20）降至2010–2019年的1.07（95% CI: 1.05, 1.09）。风险减弱在老年人（80+岁）、女性和低SES人群中最为明显，城市化程度无明确模式。高温日分析显示类似趋势，RR从1.22（1.18, 1.26）降至1.10（1.07, 1.13）。

高温 attributable fraction（AF）分析显示，高温（≥28.9°C）的AF从2000–2009年的1.21%（95% CI: 1.07, 1.33）降至2010–2019年的0.72%（0.60, 0.84）。反事实情景分析（应用2000–2009年风险函数至2010–2019年数据）显示AF为1.57%（1.39, 1.74），表明风险减弱并非仅因人口或暴露变化。敏感性分析结果稳健，调整协变量或替代模型规范未改变主要结论。

讨论

高温-死亡率关联的减弱与多项国际研究一致，如意大利、瑞士和澳大利亚报道HP实施后风险降低，但英国和美国研究未发现类似变化。差异可能源于数据、研究设计或HP实施细节不同。荷兰温带海洋性气候下，早期热适应措施不足，HP启动后公众意识提升可能贡献显著。

风险减弱在老年人和低SES人群中突出，与HP目标一致，但女性和其他群体受益可能源于广泛预防行为。时间分段分析显示风险减弱始于2010年HP启动，但2007–2009年已有迹象，提示2006年热浪等事件可能提前提升 awareness。其他因素如医疗改善、空调使用增加亦可能作用，故HP效果非因果结论。

研究优势包括全国数据、DLNM模型应用和全面敏感性分析。局限性涉及暴露 misclassification（如预报与实际温度差异）、区域异质性未充分捕捉、花粉数据代表性不足，以及未评估 morbidity 或其他健康结局。

结论

荷兰高温-死亡率关联在2010–2019年减弱，尤其对脆弱人群（老年人、女性、低SES），高温 attributable fraction 下降。国家HP实施可能发挥作用，但其他因素亦需考量。未来随着人口老龄化和气候变暖，高温健康风险仍需持续监测和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