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障碍女性从监狱重返社会的挑战与支持:一项质性研究

【字体: 时间:2025年09月30日 来源:Women & Criminal Justice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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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综述深入探讨了认知障碍(CD)女性在刑满释放后重返社会过程中面临的独特挑战。研究通过结构化叙事分析(SNA)方法,揭示了该人群在住房、债务、医疗信息获取、药物维持治疗(如美沙酮)及 navigating 国家残疾保险计划(NDIS)等服务体系时存在的显著障碍。文章强调,将性别敏感性和残疾意识融入重返社会支持方法中,发展无障碍、非污名化的专科服务或加强残疾服务与重返社会服务之间的协调,对于改善这一弱势群体(CJS涉及人群)的健康结局和降低再犯率至关重要。

  

背景

重返社会对于任何曾遭监禁的个人而言都充满了复杂的挑战,但对于患有认知障碍(Cognitive Disability, CD)的女性来说,这些挑战尤为严峻。她们面临着比男性更差的心理健康状况、更高的物质使用风险以及在获得合适就业或住房方面更大的困难。认知障碍是一个 umbrella term,涵盖了影响思维、理解和交流的一系列状况,包括智力障碍(Intellectual Disability)、获得性脑损伤(Acquired Brain Injury)、胎儿酒精谱系障碍(FASD)、自闭症谱系障碍(Autism)和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等。尽管在司法系统(Criminal Justice System, CJS)中,患有认知障碍的女性人数估计可观,例如约三分之一的 incarcerated 女性患有获得性脑损伤,但她们在重返社会和再犯率研究中代表性不足,常常成为“隐形”的群体。诊断评估的获取有限、对残疾标签的污名化以及难以 navigating 复杂的服务系统,都加剧了她们被边缘化的状况。现有的支持模式往往未能充分考虑到她们需求的 intersectionality,即性别、残疾状况和司法经历交织带来的独特困境。

研究 rationale 与方法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重大的交叉性挑战,本研究优先考虑了曾遭监禁的认知障碍女性对其重返社会困难和支持经历的自身观点。研究采用了建构主义范式下的质性访谈方法,运用结构化叙事分析(Structured Narrative Analysis, SNA)来探讨参与者的生活故事。SNA 是一种进行叙事肖像分析的结构化方法,旨在理解参与者如何理解他们所讨论的现象,并提供其生活的“肖像”,优先考虑参与者自身对其生活的专家知识,而非研究者的视角。
研究招募了五名年龄在28-63岁之间的参与者进行访谈。其中包括三名曾遭监禁的认知障碍女性:凯特(28岁,疑似智力障碍和自闭症,正在评估中)、莎拉(37岁, diagnosed 智力障碍和获得性脑损伤)和迪伊(30岁,成年后 diagnosed 智力障碍)。此外,还包括两名支持者:茱莉亚(63岁,凯特的母亲,残疾部门工作者)和佐伊(32岁,莎拉的伴侣,也曾遭监禁)。所有女性都有物质使用史(包括大麻、冰毒、苯二氮卓类药物和酒精),且都是母亲,但孩子均不在其监护下。
访谈过程注重减少权力动态,强调参与者作为自身经历专家的地位。材料包括易于理解的参与者信息与同意声明(PICS),以及涵盖生活史、监禁经历、释放过程和当前生活的访谈协议。过程中还使用了“生活图谱”练习来帮助理清事件顺序。分析过程遵循SNA框架,识别叙事中的“人物”、“定向信息”、“复杂化行动”(CA,即危机)、“结果”(R)和“评价”(E),并提取关键主题。

结果:重返社会的叙事与主题

通过对参与者叙述的分析,研究提炼出了她们的重返社会经历,并合成出以下关键主题。
重返社会叙事
三位女性的叙事生动描绘了释放日的混乱、挑战以及为在社区中建立稳定生活所做的努力。
  • 凯特的叙事:她感到对释放准备不足,五年的监禁后,世界已大变样。假释申请过程漫长且未被充分告知,释放日忙于前往Centrelink(澳大利亚福利署)、银行办理业务,却因仅有监狱ID而困难重重。医疗信息缺失和药物管理混乱(收到未标记、不完整的药物)带来了巨大风险,她认为若无家庭支持,将无法应对。她还经历了出狱后的情绪低谷、对技术变化的不知所措,并强调常规routine对她的重要性。
  • 莎拉的叙事:多次出入监狱的她,此次释放非常焦虑。过去的释放经历包括被丢在服务站或火车站,不得不依靠父亲的养老金回家。此次,教会服务帮她回家。她面临信箱被撬、高额账单、与服务机构沟通因行话而困难等挑战。她强调此次下定决心彻底远离毒品和旧识,并认为NDIS的支持(尽管最初不知其详)以及良好的支持工作者对于她按时赴约、避免在公共交通上遇到旧识复吸至关重要。她还指出,在强制令下难以对毒品与酒精咨询师诚实,害怕违反规定被送回监狱。
  • 迪伊的叙事:她不记得入狱次数,最近一次访谈间又重返监狱。她在过去两年中有过约30个不同的地址,因家庭暴力、药物使用等问题流离失所。目前与家人同住但空间不足且不安全,正在优先等待政府住房(Department of Housing)。她觉得有支持人员陪同去预约“很奇怪”,因为不习惯。与孩子的关系复杂,孩子们都在 foster care(寄养照顾),她考虑联系但自觉稳定性不足。她努力远离吸毒者,并认为替代疗法(如丁丙诺啡,Suboxone?)每日取药很有挑战。
叙事主题分析
分析揭示了参与者叙述中反复出现的“复杂化行动”(挑战),这些挑战中断了她们为实现目标所做的努力,并对她们的福祉和稳定生活能力产生了严重后果。
  1. 1.
    重返社会的挑战
    • 债务:所有三位女性出狱时都负有债务,影响了她们获得和负担住房的能力,或造成巨大困扰。
    • 住房:凯特因无合适住址而延迟假释;迪伊经历极度不稳定的住房状况,目前居住在 unsafe 的临时住所。
    • 物质使用:避免复吸是关键。参与者通过切断与吸毒旧识的联系来管理风险。莎拉指出,释放时若无美沙酮处方, withdrawal symptoms(戒断症状)很可能导致复吸,进而增加再犯风险。
    • 释放准备:准备不足加剧了过渡困难。凯特仅有短暂准备时间;莎拉多次从法庭释放时未获任何协助。
    • 与子女的关系:重建与子女的信任和关系是重大挑战和动力来源。莎拉想向儿子证明自己;迪伊因不稳定而推迟接触。
    • 稳定性:建立常规routine对凯特至关重要;迪伊因住房不稳定而难以追求其他目标。
    • 医疗护理与信息共享:凯特出狱时药物混乱、医疗信息缺失,导致其无法负担并停用了某些药物(如非适应症的昂贵抗精神病药)。莎拉指出,法庭释放时缺乏美沙酮衔接安排是危险的。
    • 技术:凯特因长期监禁而对出狱后的技术变化(如智能手机、自助服务机)感到不知所措。
    • 残疾与无障碍环境:参与者的残疾持续影响她们与系统和服务互动。凯特和莎拉都表示难以理解复杂信息(如法庭程序、 utility companies 的沟通),凯特在 overwhelmed 时会“ shut down ”。对残疾身份的接受程度因人而异,凯特觉得诊断带来了解放,而莎拉则因污名化而不愿多谈。
  2. 2.
    Navigating 服务与获得支持的“工作”
    获取和支持本身需要付出大量努力。
    • 诊断与服务准入:凯特因评估费用而延迟诊断,影响NDIS支持获取;莎拉在狱中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申请了NDIS。
    • 支持的“工作”:即使支持最终有益,管理众多预约、与多个服务提供者打交道本身也是繁重的任务。莎拉的伴侣佐伊也认识到这种密集支持的必要性。
    • 服务的协调与可及性:参与者发现,重返社会服务虽然有用,但缺乏残疾支持技能;NDIS支持非常宝贵,但前提是支持协调员(Support Coordinator)经验丰富且训练有素,能处理物质使用等问题。服务地点偏远、沟通不畅( jargon 使用)也构成障碍。
  3. 3.
    有益与无益的支持体验
    • 有益的支持: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能处理共病问题(如物质使用)的NDIS支持;交通援助;行政管理的帮助; financial counseling(财务咨询);以及有人交谈的重返社会支持。
    • 无益的支持:强制服务可能导致不诚实沟通;政府住房漫长的等待时间;释放准备不足(尤其是药物管理);缺乏足够身份证件(监狱ID银行不认);以及在释放日当天过于繁重的任务安排(如办理Centrelink、银行等)。

讨论

本研究结果与现有少量关于认知障碍女性重返社会经历的文献高度一致。研究发现强调了常规routine、稳定住房、无障碍沟通、协调服务以及针对共病(如物质使用)的有能力支持的重要性。参与者“这次要做对”的叙述反映了她们对风险因素(如复吸)进行细致管理的认知,这与再犯的“ criminogenic needs ”(犯罪性需求)理论相关。
研究结果支持了Ellem、Boodle等人先前的发现,即该群体在获取服务时面临 stigma(污名)、缺乏专业支持以及情绪调节困难等障碍。与de Villiers和Doyle的发现一致, forensic disability services(法医残疾服务)往往没有装备好来支持同时有物质使用障碍的人。参与者成年后才获得诊断的经历,反映了在发育期识别女性残疾存在的普遍偏见和 camouflaging(伪装)现象,这可能导致了她们更糟糕的教育和就业 outcomes,进而影响重返社会。与Levine等人的发现一致,失去孩子监护权带来的 intergenerational impact(代际影响)和 grief(悲伤)是巨大的,需要 specialist support(专科支持)。
参与者所经历的压力、不知所措感、医疗信息混乱和药物管理问题,并非该群体独有,但因其认知障碍而加剧。不稳定的 accommodation(住宿)是一个核心挑战,即使有“优先”资格,漫长的等待也会影响假释和稳定生活,这与Levine、Sered和Norton-Hawk的发现相符。

对政策与实践的启示及建议

参与者的叙述为服务改进提供了具体可行的途径:
  1. 1.
    专业能力发展:残疾部门专业人士(如NDIS支持协调员)应发展与物质使用障碍者有效工作的技能。司法和监狱工作人员应具备认知障碍及其性别表现差异的基本知识。应考虑建立评估工作者在此领域能力的框架。
  2. 2.
    发展专科服务:为(特别是女性)认知障碍释放人员发展 holistic(整体的)、专科化的重返社会支持服务,例如西澳大利亚的Tidda项目。或者,在现有服务中采用“ champion model”( champion 模型),指定团队成员接受专项培训。
  3. 3.
    改善服务提供:认识到接受支持本身即是“工作”,应减少服务数量、改善服务协调、提供 wrap-around services(环绕式服务)、确保地理位置便利、使用 plain language(通俗语言)进行沟通。 prerelease linkage(释放前衔接)服务可减轻释放后的负担。
  4. 4.
    具体改进点:改善狱中释放准备,包括药物管理、身份文件办理、医疗信息共享与技术培训;确保释放日安排合理;简化与 utility companies(公用事业公司)等机构的沟通;以及解决住房等待时间问题。

局限性与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样本量小,可能限制 findings 的普适性。招募困难本身反映了该群体在重返社会过程中面临的危机状态和不稳定性。参与者均通过服务机构招募,可能比那些未获支持的同辈面临更少挑战。存在社会期望性应答( socially desirable responding )的可能性。
未来研究可采用多案例研究模型,结合访谈和文件回顾(如Wheable等人所采用的方法),以获得更全面的理解。采访支持者(伴侣或家人)也可能提供有价值的视角,因为他们更了解亲人的挑战且可能处于更稳定的参与状态。

结论

患有认知障碍的曾遭监禁女性在重返社会研究中仍然代表性不足,但她们面临着巨大的、交织的挑战。本研究证实了招募此类研究对象的困难,同时也强调了该群体对改善支持服务的迫切需求。她们的叙述明确指出,债务、住房、医疗护理、子女关系、稳定性、技术、残疾包容性以及物质使用是影响成功重返社会的关键领域,也是需要更有针对性的释放计划和服务资源的重点。虽然类似挑战也存在于其他释放人员中,但对于认知障碍女性而言,这些障碍因缺乏合适的、针对女性的支持服务而加剧。发展无障碍、非污名化、有能力且协调良好的支持服务,对于促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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