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价值链中优化共享责任核算框架：揭示“小型排放者”背后巨大的碳转移阴影

本刊推荐：本研究创新性提出全球序列生产下的优化共享责任核算框架（OSBA），将碳排放责任分配给生产者、消费者和投资者三方，突破传统生产侧核算（PBA）和消费侧核算（CBA）局限。研究发现传统框架严重低估了具有大规模对外直接投资（FDI）的发达小型经济体及全球价值链（GVC）下游部门的真实碳责任，为跨国公司（MNEs）供应链绿色化及国际气候谈判提供了新视角。

　　

Highlight

我们的研究揭示了在全球价值链（GVCs）中传统核算框架未能捕捉到的投资驱动型碳转移现象，强调将投资者纳入责任分配体系对实现1.5°C温控目标的关键意义。

Introduction

全球气候变化是人类社会生产发展面临的重大挑战。尽管《巴黎协定》设定了2°C至1.5°C的温控目标，但最新证据表明实现1.5°C目标的可能性仅剩14%（UNEP, 2023）。国际气候行动缺乏强制约束机制，美国退出《巴黎协定》等行为进一步削弱了全球气候领导力。在此背景下，如何准确界定各国碳排放责任成为升级国家自主贡献（NDCs）的前提。

全球价值链（GVCs）中的序列化生产模式导致中间品贸易和隐含碳转移激增，而跨境投资活动对碳责任分配的影响长期被忽视。事实上，外国直接投资（FDI）不仅推动GVCs扩张，也导致投资相关碳转移（例如特斯拉在上海设厂引发的上下游碳排放）。当前缺乏对投资相关碳转移的责任界定，造成资本输出国逃避减排责任、资本输入国缺乏减排动力的困境。

Literature review

现有核算框架存在明显局限性：生产侧核算（PBA）忽略贸易相关碳转移，消费侧核算（CBA）忽视投资影响，控制权核算（CTBA）和要素收益核算（FIBA）则未能涵盖贸易维度。共享责任核算（SBA）虽部分改进，但仍未整合投资视角。本研究提出的OSBA框架首次将投资者纳入责任分配体系。

Accounting framework

图2展示了OSBA框架下GVCs碳排放责任分配机制：将一国碳排放责任分解为生产者责任、消费者责任和投资者责任三个维度，克服了传统框架对投资诱发碳转移的忽视问题。

Global allocations of carbon emissions responsibility

2000-2019年数据显示（图3a-b），传统PBA框架严重低估了发达经济体（尤其是卢森堡、瑞士等FDI输出大国）的实际碳责任。这些经济体表面是"小型排放者"，实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GVCs碳足迹。下游行业（如建筑、计算机和光伏制造）同样存在责任低估现象。

Conclusions

研究表明，世界正偏离《巴黎协定》温控目标轨迹，必须通过OSBA等多主体责任分配框架动员更多行动者参与减排。该框架为跨国企业（MNEs）关注范围2和范围3排放、推动供应链协同减排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政策启示。